,這人長得美,氣質好,哪怕是看小黃書也是“有匪君子,如圭如璧”的範兒。
她臥室床頭能放什麼書?只能是《金靈翹傳》啊。不知道端王這麼一本正經地看的是書中哪一段。
端王察覺她醒了,轉過臉,晃一晃手中的書,“韓瑤光,你可真能耐啊,還給這種書畫插圖?”他手指一動,書頁嘩啦嘩啦掀動,瑤光夾在書中的自制小圖頓時變成動畫了,端王沒料到會有這種動態效果,臉猛一紅,把書拋到她枕頭邊。
瑤光翻著書,把插畫重新插好,嘆口氣,“你懂什麼。我過去,就是靠畫這個為生的。”
端王很是有些驚詫,皺眉問,“什麼?你那地方……你畫得這麼好,畫什麼不能賺錢,只得畫這個?”
瑤光笑了,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唉……”要如何解釋呢?文化與文化之間的差距有如鴻溝,要想講清楚,那必須得從古羅馬帝國時代和希臘文明在雅典衛城濫觴的時候講起,講完了古典藝術,這才能講文藝復興和這之後的藝術發展。
端王等了一會兒,瑤光默默看著他,最後說,“你曾問過我,從何處來。大約,就和三劍客所處的世界差不多吧。但是,到了我那時候,許多國家早就沒有帝王貴族了,有位國王,甚至得自己騎……哦,騎馬,去上朝。”丹麥國王騎腳踏車到王宮上班的事大家全都知道了吧?
端王沉思片刻,大約是實在沒法想像,只得搖搖頭,“那確實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你繼續說吧,想到什麼說什麼,多說一些。”
瑤光想,好吧,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也不怕你接受不了啦,“在我常住的國家,女子也能科舉,能做官,能自立門戶,沒有嫁娶之說,男女合則聚,不合則散,哦,女子和女子,男子和男子亦可如此。”
這點很重要,得給他好好灌輸一下。不管剛才是她腦子被美色融化了,還是她終於決定坦然面對他和她之間從一開始就有的性張力和吸引力了,總歸,她得讓他知道,就算他們這樣了,絕對不代表她會遵循這裡的慣例,更別想什麼讓她跟他回王府之類的。
“也沒有所謂‘忠貞’‘守節’之說。忠於自己,才是最值得尊重的。嗯……你們不也說‘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麼?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一個人倘若不能忠於自己的想法,又有什麼‘忠誠’可言?”
所以,你也別想著要我從此保證就你一個。我保證不了。我也不想保證。愛一個人是給他自由,自己也自由,在相處時真誠對待,友愛尊重,如果能促進相互進步就更好了,如果不愛了,移情別戀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友好道別,珍重再見,覺得對不起對方而明明變心了還留下,那才是對對方最大的侮辱。誰也不是誰的囚徒。
她看到他的神情一點點更加凝重,半開玩笑說,“還有,我為人畫像,收費不貲,許多人花了錢還要排上兩三年的隊,才能進我的畫室。他們會把我所畫的畫像掛在廳堂中展示。我提醒你,畫中人,可穿得比你現在穿得少多了。”
端王低頭看看自己,神色更是陰晴不定。
瑤光靜靜不出聲,等著他消化她剛丟擲的這些資訊。儘管上次來她別院時此人言論已算是離經叛道,被她歸為在這個時代少有的能與之平等交談之人,可是,他對她這些想法能夠接受到什麼程度,她並無把握。
過了半晌,他問她,“那你,是否有……”他皺眉想了片刻,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瑤光替他說,“丈夫?”
他搖頭,“你已說了,沒有嫁娶之說,那又何來丈夫妻子之說?大約,只能用伴侶?”
她接話道,“你是想說,長期伴侶?”
他又思索一下,認可這個詞,“你有麼?在你來的時候?”
瑤光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