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才想到定淵是誰,一看老郡主一臉“求八卦”的渴望,想笑又覺得有些無奈,這老太太真是返老還童了。
她含笑正色道:“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想要出家,求了他,他便許了我的。”
老郡主眯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哎唷,怕是我們家又出個多情種。定淵跟他爹一樣……哎,我跟你說啊,當年懿貴妃跟先皇……”居然說起了先帝爺和安慈太后當年的八卦。原來懿貴妃和老皇爺竟然在入宮前就見過的。
說了一會兒,人物有點混亂了,不知怎麼串了,老郡主將錯就錯,乾脆又說起她那位堂哥皇帝(端王和當今聖上的爺爺)的風流韻事。
“……有一年皇后生日的時候,宮裡正宴會呢,大家正坐著,來了個小黃門不知在陛下耳邊說了什麼,陛下就突然說要去西山賞雪,其實根本不是!他跟冷梅庵的一個姑子好上了!那姑子懷了他的龍種,那一日剛好生產,他哪裡放心得下……那個姑子原是個寡婦,夫家不許改嫁,孃家又不許她回去,只得出家當了尼姑,十分命苦,大雪的天受師姐們欺負,還得下山挑水,這就遇到我那位憐香惜玉的老哥,哎喲,別提了!最後在尼姑庵裡生了皇子,皇后怕鬧得不像樣,才忍氣吞聲將她和孩子接進宮去……”
瑤光穿越以來精力都放在學習大周的法律、人情和各種文化課上了,還得做手工賺錢、做針線畫畫刷大boss好感,哪聽過這種第一手的皇家八卦豔聞,頓時津津有味,不住問老郡主,“啊?還能這樣?”“那後來呢?”“這位寡婦難得的懂事理。”
老郡主見她捧場,更來勁了,東拉西扯,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又說到韓瑤光曾祖的娘,昭陽公主身上了,“吾輩宗室女子,當以昭陽姑祖母為典範。你爹爹他們肯定沒跟你說過吧,昭陽公主當年在白雲觀出家,過了幾年,京城百姓叫它‘白鶴觀’,嘿嘿,蓋因許多俊俏的道士三天兩頭找公主論道、煉丹……嘻嘻,除了這些道士,還有遊俠兒,詩人……每一個都湛然若神,也不知你曾祖的爹爹到底是哪一個……唉,昭陽姑祖看男人的眼光比我好,這些人也真有骨氣,從未有人跳出來爭當她孩兒‘爹爹’的。”
老郡主忽然嘆口氣,對著陽光下的竹葉影子出了會兒神,又笑起來,叫小丫頭拿她的老花鏡來。
她戴上眼鏡,將瑤光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剛才初見,總得端著點師尊的架子,不好意思細瞧你長得什麼樣兒。前幾年你跳舞我倒看過好幾次,每次只顧看舞了,卻沒在意你相貌如何。”
瑤光忍笑,就這,還端著師尊的架子呢?
老郡主毫不掩飾她的挑剔態度,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咂咂嘴,酸溜溜總結道,“是個美人。也還罷了,我年輕時不見得輸給你。”
瑤光這下實在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老郡主也笑,“你不信麼?我年輕時真的很美貌。我可不是說謊,我有畫像的!”說著叫婢女,“把我年輕時的畫像冊子拿來!”
不一會兒婢女們捧了兩小箱子裝訂得十分精緻的畫冊,每本尺寸一致,比a3稍微大一圈,羊皮裹了織金團花緞子做的面,掀開之後,全是一個女子的畫像,或坐或臥,或品茗,或簪花,還有抱著小貓小狗的,服飾精美,神情或喜或嗔,動靜不同。
瑤光這下徹底服了。
老郡主要是到了現代,那必定是位自拍帝啊,一年得去至少拍兩三次寫真,每次還得去不同國家出外景的那種。
在沒有攝像技術的古代,即使是有錢人,大多數人一生中也不過留下一兩幅畫像,一幅是遺像,另一幅呢,如果是官員或是誥命,很可能會請人畫一幅自己穿著全套官服的像,這幅畫像很有可能作為遺像留給子孫後代憑弔,或是掛在家中祠堂裡。如果家中有錢又有人脈,還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