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管家培訓裡,對圍棋的水平要求極高,物件棋的考核卻很簡單。主要是會下圍棋的人很少,但街頭巷尾的尋常百姓都會下象棋。
所以在那些名流世家的社交裡,大家都更喜歡深奧變幻的圍棋。
江一眠到溼地公園時七點半。
進門往右,穿過廣場上練太極的人群,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往前走。
金黃的葉簌簌飄落,落在江一眠肩頭,又隨著步伐無聲跌落。
深秋清晨的風有些冷,他裹了裹身上的淺藍長款羊絨風衣,把下巴藏進黑色高領毛衣裡,腳步快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到達湖邊的風雨長廊。
青瓦紅柱,全木質結構,繞湖一圈。
廊下瀰漫著朦朧晨霧,空空蕩蕩,只有一張張石凳和石棋盤。
太早了,一個人也沒有。
江一眠走到長廊中部視野最開闊的位置,根據黃有德提供的資料裡顯示,面前這張就是安應華長期使用的石棋盤。
江一眠坐在石凳上,看了一眼縱橫交錯的棋盤,腦海浮現紅黑布局。
過了片刻,陸陸續續有老人來到廊下,結伴,有說有笑。冷清的湖邊,一下就熱鬧起來。
八點整,安應華提著棋盒走來,在他看向石棋盤之前,江一眠已經起身斜靠在欄杆看風景。
安應華坐下,擺好棋局。
很快,另一個老人就朝他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喊著,“老安,早啊。”
“老蔣,你今天遲到了五分鐘。”安應華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蔣一坐下,這盤棋就開始了。
零星地有人圍過來。
安應華執紅棋,當頭炮馬先跳,很普通的開局走法。
江一眠目光隨意落在棋盤上,根據安應華每一步的走法,一步一步瞭解他的思維。
一盤棋下完,安應華贏了。
“哎呀,老安,你又贏了!”老蔣嘖了聲,“你說你,次次都贏,有啥意思啊?”
“哈哈,老蔣,你本來有希望贏我的。可惜啊,你走錯了一步棋,失去了唯一的翻盤機會!”
老蔣盯著棋盤撓頭思考,“哪一步?”
陽光破雲而出,圍觀的人多了起來,紛紛熱鬧地聊著棋。江一眠攏了攏風衣,雙手插進衣兜,走了。
走出公園驅車去了四季花店,江一眠照例挑了11枝新鮮的芬得拉。
林為信記得這個年輕人,別說他昨天來買過花,就算只是在路上擦肩而過,以他出眾的長相和優越的外型也足以讓人一眼不忘。
“小夥子,在追人啊?”林為信一邊包花束,一邊笑呵呵地問。
腦海裡浮現出傅承焰吊兒郎當的模樣,江一眠也淺笑一下,“嗯。”
“她喜歡白玫瑰?”
“不是。”江一眠說,“我喜歡。”
林為信疑惑了瞬,笑說,“一般人追人都送對方喜歡的花,你挺特別的。”
江一眠笑了笑,不再接話。
林為信很快包好,把花束遞給他,“歡迎下次再來。”
江一眠朝他頷首,接過花出門。
時間還早,江一眠上車給傅承焰發了微信,然後啟動車子,去雲景華庭附近的生鮮超市挑了新鮮的肉類和蔬菜,回家做飯。
十一點,江一眠一手抱花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