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眠眠,你這麼善良,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別鬧,今天沒空。”
最後電話在江一眠的再三催促下,總算結束通話了。
江一眠收起手機,車子在城西一條逼仄髒亂的巷口停穩,下車。
這裡的環境比清泉三苑差多了,兩邊的房子也更老舊。又因為在城市邊緣,交通不便,租金便宜,多是外來務工的租戶。
路面不平,有人潑了水,髒水就積在了坑窪的地方。
臨近中午,江一眠一路走來,全是鍋碗瓢盆的聲音,夾雜著大人追著熊孩子吆喝的聲音。
前世江一眠沒有來過謝之繁家,也沒刻意調查過謝之繁,只是聽說他是謝立坤原配生的不受寵的大兒子。自謝立坤敗出謝家掌權人爭奪戰後,一家人就被謝家掃地出門。
謝立坤出來自立門戶,錢緊了,還有情人和兩個弟弟要養,就把年少的謝之繁和他母親魏舒潔留在五環外那套舊房子裡,自己一家四口住在城西江景大平層。所以多年來,謝之繁和母親一直在外過著苦日子。
江一眠不知道的是,魏舒潔本就是沒根基的風塵女,非但幫不上謝立坤的事業,也年老色衰服侍不了人。沒了謝立坤這個依靠,她什麼都不會,除了教謝之繁要利用自己的“優勢”謀個好出路外,其他時間都在抽菸酗酒打牌,跟各種男人上床。
以至於這些年謝之繁過的沒個人樣,身為謝家人,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他卻一點好處都撈不著,壞事頻頻找上門,活得還不如謝家的一條狗。
謝立坤要不是看謝之繁那張臉還有些用,能隨時送去給自己巴結的生意夥伴上床,早收回這套老房子,把人扔出燕城了。省得還要負擔謝之繁的學費和生活費。
走到巷子中段,左側有扇開著的大鐵門,門邊的藍色門牌斜斜掉著,延永巷126號,到了。
江一眠抬頭望上去,燻黑斑駁的牆體,老化的電線雜亂交錯,每戶的防盜網裡掛著顏色各異的衣物,內褲內衣什麼的也是一眼就能看見。
江一眠收回視線,抬腳踏進鏽跡斑斑的大鐵門,沿著昏暗狹窄的樓道上五樓。
砰砰。
江一眠敲了兩下門,不輕不重,顯得溫和有禮。
鐵皮防盜門上倒貼了張褪色的紅“福”字,門兩側還掛著端午節才會掛的艾草和菖蒲,已經乾透了,還結著幾窩蛛網。
砰砰。
江一眠又敲了兩聲。
等了一會兒,門終於開了。
菸酒的味道也隨之撲面而來。
“江管家?”謝之繁穿著家居服,脖頸,手腕和腳腕多處淤痕明顯可見。
江一眠並不意外他會認識自己,畢竟他給秦霄下套,怎麼可能不瞭解一下秦霄呢。
“我可以進去嗎?”江一眠禮貌詢問。
“可以。”謝之繁讓開,“請進。”
江一眠踏進屋內,菸酒混合的味道瞬間刺鼻起來。兩間臥室門半開著,客廳窗簾拉了一半,擋了部分強光,沙發邊立著倒著的空酒瓶一大堆,茶几上躺著幾隻捏癟的可樂罐,一隻發黃裝滿菸蒂的菸灰缸,吃了一半還冒著熱氣的泡麵。
兩室一廳的戶型,看起來像個小套一。
電視裡播著娛樂頻道,全是秦霄和他的爆炸新聞。
“隨便坐。”謝之繁招呼了句,然後自顧自端起泡麵旁若無人地繼續吃著。
江一眠安靜等他吃完。
十分鐘後,謝之繁收拾了下茶几,將泡麵桶和可樂罐扔進有些滿的垃圾桶裡,然後套上口袋,擱到門外的樓道邊。
進來後又拿了個紙皮箱子開始收拾空酒瓶,“不好意思啊,一晚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