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傳來吳巡恭敬的聲音。
傅承焰閉了下眼,呼口氣道,“給我找回來。”
吳巡愣了兩秒,壓著為難,還沒開口又聽見傅承焰有些不耐的聲音。
“立刻。”
吳巡立馬打起精神,“是,先生。”
掛了電話後,傅承焰看著車窗外飛逝的夜色,漫不經心地轉著手裡的手機,靜靜等候著。
其實江一眠在他辦公室醒來的時候,他就想和他交換聯絡方式了。只是他這人樂於掌控人,明明喜歡人家,但就是希望江一眠能主動詢問,這樣自己就佔了主導權,所以他便沒提。
可就在剛才,看著江一眠不斷走遠,他又想起他發病時脆弱無助的模樣,也顧不得玩兒那些釣人的手段了。
回到房間,江一眠洗了澡靠坐在床頭,舉著傅承焰簡潔的黑色名片,在燈光下仰頭看他的名字。
“傅,承,焰。”
江一眠輕喚出聲,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金色的字型。
其實早在剛重生時,江一眠就很想給傅承焰打電話。那爛熟於心的號碼,在每一個難眠的夜裡按了又刪,刪了又按,只是被理智剋制著,最終都沒有撥出去。
想想前世,自己當初並不樂意記傅承焰的電話號碼。
是傅承焰總說怕江一眠丟了,或者有事找不到他,可以給他打電話。
江一眠每次都說自己不出門不會丟,也沒什麼事需要找他。但後來耐不住傅承焰磨,天天在他面前唸叨那串數字,不知怎地就背下了。
卻一次也沒打過。
天色微明,江一眠從回憶裡抽離出來。他輕輕吻了吻名片上傅承焰的名字,把名片放在了枕下。
接著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預約了心理諮詢。
然後擱下手機,身體滑進被子裡。
其實,被秦霄觸碰後,到現在,江一眠心裡仍是後怕的。受了刺激後,身體本能地拔高心理防線,草木皆兵。
就連夜風拂動了桌上臺歷的紙張,很輕柔的“嘩嘩”聲,都讓縮在被子裡的他驚得心臟狂跳四肢發冷。只是一個小小的動靜而已,他顯然已經承受不住任何的風吹草動了。
以至於江一眠完全不敢保證,如果白天再遇到秦霄,自己還能不能做到像之前一樣,維持表面的平靜。
他此刻腦子裡頻頻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傅承焰當時沒有出現怎麼辦?秦霄會怎樣狠狠折磨自己?他不敢想。
秦霄是個瘋子,防不勝防。
而傅承焰不可能次次都及時出現,他只能靠自己。
原本做了五年的傅夫人,前世傅承焰給的呵護和力量,能讓他在絕大多數時候鎮定面對秦霄。他本以為,再多些時日,自己一定能徹底克服對秦霄的恐懼。
可沒想到一被秦霄觸碰,就功虧一簣。
身體和情緒都失控時,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救了。
江一眠很清楚,經此一事,再想靠著之前的方式,明顯不行了。他需要接受專業的心理治療。
前路還很漫長,不論是對付秦霄還是得到傅承焰的真心,他都得先變得健康,才有支撐他走到終點的能力。
目前秦霄明顯已經處在發瘋的邊緣,不會給他太多機會逃避。
留給他應對的時間不多了,這一次秦霄沒得逞,一定會再找時機下手。
無論如何,他都得先克服恐懼,起碼能做到和秦霄的日常相處,穩住他別讓他發瘋,然後才能不動聲色地把魔鬼送回地獄。
第一項
而另一邊,傅承焰回到公司,六點有個越洋會議。
在這期間他無數次摸出手機檢視,確認沒有靜音,也給吳巡打過電話,確認通訊沒問題。然而手機上並沒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