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計劃?”
“沒錯。”江一眠說,“我不以身犯險,您怎麼會狗急跳牆?”
秦霄緊咬牙關,面部劇烈抽動。
“之前您把這些人藏得很好,一度讓我很頭疼,所以我只能把您逼到絕路。”江一眠笑笑,“果然,您沒有讓我失望。不論您看起來如何悔恨,深情,可憐,您都是個天生的魔鬼,註定會選擇這條路。”
“江一眠!”秦霄猛地把椅子往後推,椅子滑進地面淌著的汽油裡。
但江一眠並不畏懼,仍舊笑著說,“我的計劃可遠遠不止這些。從您在教室裡跟我表白的那天起,我就在計劃著如何把您送進地獄。”
“前世您把我馴成了冰冷的工具。這一世,我也在馴您,您感受到了嗎?”
秦霄聽不明白,努力在瘋狂中找出一絲理智,“什麼前世?”
可江一眠並未解答他的疑問,而是繼續說著,“沒想到您這麼不爭氣,不過半年多時間,就被我馴成了一個——廢人。”
秦霄攥緊拳頭,目眥欲裂。
“我沒有一天不厭惡您,憎恨您,所有的靠近不過是為了把您送入更深的深淵。像您這樣的魔鬼,就該滾回暗無天日的深淵裡,根本不配我看上一眼。”
無數與江一眠的過往回憶湧入腦海裡,伴隨著那些回憶的,還有無數個難熬的黑夜。
秦霄為江一眠所做的改變,為江一眠解氣所做的一切,如今看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秦霄已經瀕臨理智崩潰的邊緣,他腦子不夠用,沒心思再考慮其他,只說,“我再問一遍,跟不跟我?”
他眼裡仍舊閃著光。
他想再給江一眠最後一次機會,倘若江一眠抓住這個機會,說一句跟他,他就原諒江一眠所做的一切。
可江一眠沒有。
秦霄聽得很清楚,那兩片他在幻想裡吻過千萬次的唇,闔動著,說,“痴、心、妄、想。”
這話江一眠以前也說過一次,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秦霄記性雖然不好了,那些畫面也模糊了,但他記得這句話。
是在那個貼滿自己照片的出租屋裡,江一眠對他說的。
模糊的畫面浮現在他腦海,他看不清畫面裡的人,但那些話,他還記得清。
“一切都是我的錯,五年前是,現在也是。我不該傷害你,我真的後悔了。每時每刻都在後悔。”
“你跟我吧,好不好?我會好好疼你,愛你。”
畫面裡江一眠模糊的身影退後一步,背靠牆壁,垂眸笑著,“痴、心、妄、想。”
“江管家,別跟我賭氣了,好不好?”
“大少爺,您知道脫敏療法嗎?”
“或許我該說得再清楚一點。”
“您,不過是我做脫敏訓練的——工具而已。”
畫面消失,此刻秦霄眼裡的光沒了,被瘋狂完全侵蝕。
他朝江一眠嘶吼,“既然你這麼恨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麼不讓我死在冰冷的江水裡!為什麼要救我!”
見他如此自作多情,江一眠只覺得很好笑,“秦先生,您以前可是天之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