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摔壞了,您又要心疼您這些陪伴多年的老寶貝了。”
傅顯霆臉色微變,收手背在身後,“你別給我岔開話題!”
傅承焰把茶杯懟他嘴邊,“喝不喝?吼這麼半天嗓子不幹嗎?這茶快涼了,你不喝我喝了啊?”
傅承焰這是在哄他,傅顯霆知道。
心中微動,他這孫兒到底還是心疼他。
傅顯霆喉嚨確實有些幹,他嘴角抽了抽,接過茶一口喝下。
然後又氣不過,把茶杯重重砸在書桌上。
傅承焰看著空茶杯笑,“得虧是您的寶貝,這樣砸都沒砸碎。您改天送我一套,我也泡泡茶修身養性。”
“好了別貧了!”傅顯霆火氣消了大半,“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堅持要把人帶回來見面,這是想幹什麼?娶進門啊?”
傅承焰收了笑,“沒錯。”
他一字一句,“我要娶他進門,做我夫人。”
傅顯霆氣得差點背過氣,他指著傅承焰的手指不住地顫抖,“你!你你你……”
“所以爺爺,您別費勁了,沒用的。”他笑著後退,“而且,我保證,不出半年,您一定會很喜歡他。”
轉身離開。
傅顯霆氣得在後面對著他背影大吼,“你是翅膀硬了,真想氣死我啊!你敢娶他,我就……”
走遠了,後面的話傅承焰聽不清了。
管他的,現在這老頭有多嘴硬,後面就有多心疼。
從書房出來,傅承焰逮著個傭人問江一眠的去向,得知江一眠和姑姑去了後面的園子,他快步折回去往後走。
路過書房時,聽到茶杯砸碎的聲音,他隔窗喊了句,“爺爺,氣大傷身。您要是住院了,正好,我立馬把人娶回來!”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傅承焰都能想象到,此刻老爺子那副氣急又必須悠著點兒火氣的模樣。
他在窗外駐足片刻,聽到屋內沒什麼動靜了,才輕勾唇角,大步離開。
傅承焰腦海裡浮現出一些往事,他想起從小到大爺爺都對他很嚴厲,在他的記憶裡,爺爺就沒有對他笑過。
哪怕一次,都沒有。
但爺爺其實對他很好,不然當年他被三叔傅暉誣陷的時候,爺爺不會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時候,無條件相信他。
傅承焰永遠都記得,傅暉指著他鼻子罵他是瘋子,是殺人犯的時候,爺爺狠狠甩了傅暉一巴掌。
蒼老的嗓音鏗鏘有力,不容侵犯,“承焰是我的孫兒,我看著他從一個襁褓中的奶娃娃一天天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如今他是不愛笑不愛說話了,但他還是傅家長孫,不是個任人欺凌的啞巴!傅家是我們爺孫倆的傅家,誰要是敢放肆,就滾出傅家!”
那天警察在後山園子裡的四層閣樓下,帶走了三嬸馮嬌的屍體,和滿身是血的傅承焰。
十二歲,殺人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傅承焰也是在那一刻看清一切,徹底對親情失望。傅暉的惡毒,和他那摔死的妻子不相上下。
那天傅承焰一個人倚著閣樓頂層的闌檻看書,馮嬌跟來,笑裡藏刀。那天馮嬌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