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響起秦汐的來電,他才回了神。
但他沒有要接的意思,甚至並未看向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只是慢慢撐起身子,然後下床,赤腳站在地板上。
站了一會兒,鈴聲結束,他抬腳踩過破碎的襯衣,往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地上的西褲,一旁的內褲已經被撕得沒法穿了,他直接套上西褲。
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看了看,還好,只是肩膀位置被扯開了線,能穿。
江一眠套上,再回到床邊坐下,穿鞋襪。拿起手機,出門。
走廊無人,西裝是一粒扣的款式,釦子雖然是扣著的,但胸膛和腰腹根本遮不住。江一眠用力裹了裹,因為太合身,餘出來的衣料不多,只能說比不裹好一點。
他走在靜謐幽長的走廊,走得很慢,沉緩的腳步聲迴響,身形單薄異常,顯得孤獨又可憐。
江一眠出酒店時,新聞釋出會早已結束。
酒店大堂空無一人,他裹著外套穿過旋轉門,夜風涼,全身的毛孔瞬間收縮,他把自己裹得更緊。
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回秦家。
傅承焰回到1208的時候,房內早已沒了江一眠的身影,只有他的西裝外套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他攥著手中的手提袋,沉沉的目光落在江一眠之前趴過的位置。
站了一會兒。
然後摸出手機給江一眠打電話。
回鈴音響了很久,久到傅承焰平復的情緒又開始暴躁。
最後回鈴音不出意料地戛然而止。
傅承焰一邊重複撥著號,一邊大步朝電梯走去。
直到進入地下車庫上了車,電話始終沒有被接起。
傅承焰煩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而另一邊,江一眠到達秦家別墅,一下車就看見等在外面的秦汐。
“江管家,你這是怎麼了?”秦汐連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關切詢問。
江一眠本能地躲避她的目光,頭垂得很低,雙手攥著衣服緊緊裹住自己,後退幾步。
“小姐,我沒事。”他嗓音啞極了。
即使是在門柱燈昏黃的燈光下,秦汐都能清楚地看見,他頸間淡退的痕跡上又添了新的紅痕,不止脖頸,胸膛,腰腹,都有。
且很密集。
“江管家……”秦汐朝他走了兩步,雙眼瞬間紅了,“你,你怎麼了?”哭腔一下就出來了。
江一眠無異惹小姑娘哭,意識到自己似乎顯得太過狼狽可憐,於是便收了脆弱,挺直脊背溫聲說,“小姐別哭,我真的沒事。先進去吧。”
見她不走,江一眠率先進入別墅,秦汐跟在他後面啪嗒啪嗒掉眼淚。
夜深了,秦家不論主子還是僕從都睡了,江一眠腳步刻意放得很輕,以至於走到房間門口時秦霄都沒發現任何動靜。
江一眠開啟房門,屋內漆黑一片,按開照明,一眼看見秦霄坐在自己床上。
秦汐見他不動,吸了吸鼻子,歪著腦袋往裡看,下意識冒出一句,“大哥?你怎麼在江管家的房間?”
秦霄哪裡還顧得上理秦汐,他在看到江一眠那副模樣的時候就僵住了,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