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沒根兒。”
吳巡正要上前提醒江一眠別和村民聊這事,怕引起不必要的爭執和糾紛。江一眠卻抬手阻止了他到嘴邊的話。
明月山的基本情況和傅承焰來明月山做什麼,出門時他已經問過吳巡了。吳巡知道他是先生珍視的人,那些關於商業機密的內容他沒說,其他大致情況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所以江一眠能準確推斷出目前是什麼狀況。
他站在林間小路上,靜靜看著阿婆採蘑菇。
採了一手心,她便直起佝僂的背,把蘑菇往後扔進揹簍裡。
因為太瘦而眼窩深陷,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但她目光卻炯炯有神地看向江一眠,“我們去了城裡,出了那什麼安置小區,周圍沒一個認識的人。城裡再熱鬧,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一群外人。別人的習慣我們不懂,我們的風俗別人也不理解,這怎麼過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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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上多好啊,鳥語花香,自由自在。這山中有靈,我們拋棄了山靈,山靈也不會再庇佑我們了……”
阿婆後面還說了很多,江一眠都很認真地聽了,他也理解並尊重村民們的信仰。
他安靜地立在原地看了會兒採蘑菇的阿婆,然後把小臂上搭著的西裝外套系在腰上,空蕩的襯衣瞬間被收成緊緻的一束纖腰,接著抓住路邊從上往下垂下來的松枝,抬腳踩進林間厚厚軟軟的苔蘚植物裡。
吳巡正要出聲提醒他危險,江一眠卻幾步登了上去,回頭笑著說,“吳秘書,你還沒采過蘑菇吧?上來,一起。”
他彎下腰朝吳巡伸手,吳巡被他的笑晃花了眼,鬼使神差地抬手,手快要放進他手心,腦海中突然浮現先生冷厲的眉眼,吳巡瞬間就收回了手說,“謝謝不用,我自己可以上來。”
江一眠神色微變,說,“那行。”然後直起身子往前走。
剛才忘了自己屁股還疼,上來的動作過大,此刻痛感一陣一陣地,他不由得停下步子站了會兒。深呼幾口氣,緩過來的時候吳巡也上來了。
“江先生,您怎麼了?”吳巡察覺出他似乎臉色不太好,“我來扶您吧。”
江一眠臉頰微紅,尷尬道,“不用,我沒事。”然後抬腳朝阿婆走去。
接著,一老一少開始在林間忙活,有說有笑,完全不像是剛認識的人。
吳巡的任務就是24小時保護江一眠,所以江一眠去哪兒他就得去哪兒,便入鄉隨俗跟著兩人採蘑菇。
西裝革履,一會兒彎腰一會兒蹲下,一會兒去草叢裡扒拉,一會兒在樹根底下掏掏,屬實不太方便。他看向同樣身著正裝的江一眠,穿著先生寬大的襯衣和西褲,動起來反而遊刃有餘,絲毫不受影響。
陽光透過茂密的松針灑在他發上肩上,整個人染上一層晶瑩,美得如夢似幻。吳巡看得痴痴愣愣的,手中費勁扒拉出來的蘑菇何時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等他反應過來撿起蘑菇的時候,不由得在心底連連感嘆,這江先生真的不是一般人,美得勾魂攝魄,他一個直男尚且如此,何況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正如先生的命令,必須得寸步不離地保護江先生才行。
這樣想著,即使周圍只有一個阿婆,他還是連忙快步走到江一眠身後,緊緊跟著江一眠,草木皆兵似的,生怕出什麼事。
三人在林間忙活到日落時分,才出來。
阿婆把揹簍擱在小路上,拍了拍幾層裙襬做成的極具特色的裙子,把最上面有著圓月刺繡的那層掀起來,兩手各拎一角,對江一眠說,“小夥子,幫我捧幾把蘑菇。”
江一眠沒多想,只照做,給她捧了滿滿一兜。
然後阿婆說,“今天辛苦了,揹簍裡的你們揹回去吃吧,新鮮的蘑菇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