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了,心裡情緒又複雜起來。偷偷瞥了一眼和姐姐微笑談話的江一眠,林瀾就找藉口很快掛了影片。
一頓飯吃完,天色已經黑盡。
林瀾在林為信的要求下,不情不願地送江一眠回家。上車他直接導航傅家祖宅的地址,江一眠卻說回雲景華庭。林瀾小聲嘀咕了句“事真多”,然後開車前往雲景華庭。
把人送到目的地後,林瀾沒進小區,直接停在小區外的路邊。
江一眠下車之前,對著後視鏡跟他說,“謝謝,路上注意安全。如果遇到意外,記住,你每件衣服的袖子裡,都縫了刀片,必要時可以救你一命。”
林瀾不以為意,等江一眠下車,他一轟油門就跑了。
回到四季花店時,門口路邊的車位已經被佔了,他只能往紡織廠裡開。停好車後,從紡織廠出來,突然就被矇頭瞬間推上了一輛車。
他正要掙扎喊叫,意識到車上起碼五個人,局勢極為不利。乾脆任由膠布封口,繩索在身上勒緊,毫不動作,冷靜下來,思考如何逃生。
出於求生的本能,他此刻腦子裡全是江一眠教給他的預判技能和各種距離的搏擊技能,還有江一眠時常給他做的矇眼訓練。
他那時候不懂為什麼要做這沒用的感知力訓練,他又不會瞎。如今卻慶幸做了這個訓練,也慶幸在江一眠的“逼迫”下,他透過了測試。
他之前停車熄火時瞄了一眼中控臺,顯示時間是十點半。所以此刻哪怕是去市中心,路上也不會堵車。能剎車的情況,只會是等紅綠燈。
林瀾從上車那一刻起,只用了幾秒就冷靜下來,車子啟動時,他已經仔細在心裡計算著每一個紅燈的距離,並且暗自記下了這些人身上的香灰味。
他在紡織廠生活了多年,對周遭的地形無比熟悉,閉上眼都能在腦海裡倒映出真實的建築和附近所有道路走向。
所以他在感知方向的情況下,只計算了三個紅燈的距離,就推斷出車子此刻行駛的路線。
又在每一次紅燈停車時,根據周圍人的動靜和呼吸,來判斷車上哪些座位有人。
初步判定是七座車,包括司機,他前面兩人,後面兩人,身旁一人。
身旁的人擋著車門,如果沒有意外,他是沒法跳車逃走的。
但這條路恰好有個意外。
這條路是去往城外鹿鳴山的路,綁匪會選擇這座山,只因這山上地勢陡峭,易守難攻,確實很適合囚禁人質。如果報警,撕票逃竄起來也很方便。
但這條路必經當初林為信安宇和江一眠一起釣魚的魚塘,魚塘前方的路在翻修,昨天他剛跟林為信去那裡釣了魚,知道那條路剛好開了幾道深溝埋管道。那條路車少,面上只鋪了層木板,這車過去一定會陷進去。
這些綁匪為了綁票自然沒開導航,也不會知道那條路以這個速度過去,車子會發生巨大顛簸,甚至速度再快一點就會發生側翻。
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除了他自己本身對地形熟悉之外,其他感知和預判都是江一眠教的。
他突然意識到,江一眠教他的不僅僅是格鬥教練應該教的。他教他的,除了各種搏擊技能,還有各項求生技能,感知技能,預判技能。
這些都是能救他命的技能。即使把他扔在原始森林,即使敵人的刀架在脖子上,槍抵在心臟上,也能讓他活下去的技能。
還有那刀片,肯定也是江一眠為防意外,讓林家的傭人改了他的衣服,縫了進去。
林瀾身體慢慢坐直,靠緊椅背,綁住的雙手開始摸尋縫在衣袖裡的刀片。
終於,路面開始顛簸,車子駛進了魚塘前面的翻修路段。
預料之中的,嘭——
輪胎狠狠撞進深溝,車子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