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沒見過他了,這段時間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連酒吧都沒去,你是知道的。”他顫著沙啞的嗓子解釋,“我真的沒有跟他聯絡了,你相信我。”
他另一隻手開始在身上四處摸手機,“你等等,我給你看微信記錄和通話記錄。”
“不必了,我沒興趣。”江一眠開始一寸寸掰開掐住他手腕的手指。
“那是因為傅承焰?”秦霄更用力地掐著他的手腕,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掰開。
“還是因為五年前那件事?”他繼續不死心地問。
手指被完全掰開,江一眠一把扔開他的手,大步離去。
秦霄還想去抓人,一伸手卻重心不穩從病床上跌落下來,針頭受外力影響被猛地拔出,鮮血瞬間湧出。
等他抬頭看向門口時,早就空無一人了。
他無法自控地對著門口崩潰大喊,“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我!”
“你告訴我啊!”
“我可以改的……”
嘶啞的嗓音在空蕩的病房內轟隆回響,八年來無數和江一眠美好的回憶湧入腦海……
嘗過甜頭的人,很難再吃得下苦了。
就像曾經江一眠日日給秦霄做可口的飯菜,後來秦霄很長一段時間都對別人做的東西難以下嚥。
如今也一樣。
秦霄眼中僅剩的光逐漸黯淡下去,猩紅的眸子空洞至極。
他不知道,在他無比沉溺的這段自以為幸福的日子裡,江一眠已經完成了脫敏訓練的第八項。
如今,該開始下一項了——
【第九項,惹怒秦霄,90分】
下午五點半,江一眠上了傅承焰的車。
凌晨三點,秦霄側躺在自己床上,空洞的眼眸定定鎖住對面江一眠空蕩的床鋪。
他知道,今晚江一眠會和傅承焰過夜。
不會回來了。
但始終不甘心閉上眼睛,想再等一等,說不定江一眠就回來了。
可一直到早上八點,謝昀和齊嶽陸續去上課了,江一眠都沒有回宿舍。
今天課程是滿的,江一眠很注重學分,不可能不回來上課。
想到這裡,秦霄連忙下床,檢視了課表後,開始收拾自己。
等秦霄走進階梯教室時,江一眠確實已經在了。只是旁邊坐了謝昀,前面也坐滿了男女同學。就連隔了一條過道的位置都沒一個空的。
秦霄從後門進去,就近坐在門邊的空位上。
遠遠地看著江一眠。
這個角度看去,剛好被謝昀那張欠揍的臉擋住了,他看不見江一眠的臉。
但他目光還是朝著那個方向投去。偶爾可以看到江一眠的手動了一下,有時候是翻動書頁,有時候是拿起水杯喝水,有時候是撥了撥額髮。
慢慢地,他看見窗邊投進一束光,江一眠就在光裡安靜地看書,時不時看過來一眼,朝他笑。
秦霄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全是這八年來兩人相處的場景。
學校裡認真聽課的江一眠,記筆記,翻課本,寫作業,咬筆桿,喝水,朝他笑。同桌八年,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這些動作和神態他都無比熟悉。
晨起時替他穿衣服的江一眠,從年少時的領結,到成年禮後的領帶,都是江一眠在替他打理。他清楚地記得,江一眠會16種領帶的打法。每一種都給他試過。
臨睡時俯身在床邊替他掖被子的江一眠……
在公司輪崗時每天為他做愛心餐的江一眠……
替他安排好一天的行程站在他面前微笑報備的江一眠……
受罰時替他上藥偷偷給他送食物的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