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歸屬的陌生未接來電,也沒有簡訊,什麼都沒有。
會議開始前,吳巡走進辦公室,“先生,昨天下午秦少爺酒後失態被記者拍了下來,您也牽涉其中,媒體那邊問能不能發。”
傅承焰坐在沙發裡,手機放在身旁的位置,他閉眼揉著眉心,漫不經心地開口,“吳巡,你跟我多久了?”
“我十四歲得董事長資助,大學時進入海外分公司一邊工作一邊深造,認識您十二年,跟了您八年。”
“那你應該很懂我才對。”傅承焰依舊閉著眼,不鹹不淡的語氣裡隱隱透著一絲暴躁。
吳巡瞭解他,立馬垂首緊張道,“對不起先生,我這就通知媒體壓下去。”
吳巡此刻後悔極了,他就不該多此一問。先生對那位江管家的態度,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待遇。如果秦少爺大庭廣眾下失態的事被曝光,先生倒是一向對媒體的輿論無所謂,可那對江管家來說無疑是一次傷害。很明顯,先生不願傷他。
只是先生以前向來不把身邊的鶯鶯燕燕當回事,也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所以他才多此一問。
現在看來,這位江管家定有什麼獨特之處,或許日後還真能讓先生動了真心。
“傘呢?”傅承焰問。
“已經找回來清理乾淨,烘乾放車裡了。”
傅承焰揉著眉心輕“嗯”一聲,過了會兒又問,“秦氏目前的經濟狀況如何?”
“如無意外,完成津海專案沒有問題。”吳巡答。
又安靜了片刻。
傅承焰睜開眼,抬手看腕錶,五點五十五分,“跟我去會議室。”
七點整,鬧鐘響了,江一眠起床。
半小時後,他把風衣所有釦子扣好,領子立起來,遮住了半張臉,然後才出門。
一路上他都刻意避開人群,路人不小心的擦碰都讓他汗毛豎立萬分警覺,緊繃的神經防備著街上來往的每一個人。
好在心理諮詢中心人不多,比起綜合醫院裡的人山人海,這裡簡直算得上冷清。這才稍微讓他舒適了些。
江一眠預約的醫生在三樓,他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雖然現在的他會不自覺地害怕生人,但他還是刻意等著,沒有按關門鍵。
幾秒之後,無人進來,電梯門自動合上。
進入診室,心理醫生是位中年女士,姓楊。江一眠和她禮貌打了個招呼後坐下,諮詢便開始了。
“江先生,請說一下您的詳細情況和困擾,最好具體點,以便了解病情。”楊醫生專業又溫柔。
江一眠把臉埋在衣領裡,垂眸默了半刻鐘,整理了情緒和敘述的合理性後,才開始平靜地講述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秦霄帶給他的那些不堪往事猶如附骨之疽,終年疼痛,無法根除。
這樣跟人提及,彷彿在用一把生鏽的鈍刀層層剖開皮肉,直至剜到骨骼。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報警。”楊醫生在瞭解情況後,滿眼心疼地看著這個淡漠剋制的漂亮青年,小心且認真地徵求他的意見。
江一眠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