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去吧。”江一眠溫聲道。
“可是先生說了,讓我……”
“沒事,這事我會跟他說。”江一眠溫柔的嗓音很堅定。
老高也不敢再多說,只能照做。
車子停在博藝琴行門口,江一眠下車,進入琴行後,透過玻璃門回頭看了一眼路邊,老高正開著車緩緩離開。
他推開門出來,過馬路,去了清泉三苑。
上次在警局直視了秦霄三分鐘,如今做起脫敏訓練來輕鬆了許多。
江一眠坐在沙發裡,神色淡然地看著整面牆的秦霄,恐懼控制在可以克服的程度。
現在的他,不會再像當初那樣,半個小時就能要他半條命。
江一眠就那樣安靜地待著,直到下午五點,才起身走向電視櫃,拿起橫靠在牆邊的那張卡片。
摸出隨身帶著的鋼筆,劃掉了第一項的內容。
他合上鋼筆,盯著卡片看了良久,隨後指尖一鬆,卡片輕飄飄地跌進了垃圾桶裡。
江一眠彎下腰,拉開抽屜,從裡面又拿出一張卡片——
【第二項,撫摸秦霄的照片,20分】
新的挑戰開始。
將這張卡片繼續橫立在牆邊的位置,江一眠直起身,抬手。
頓了半分鐘,他終於撫上牆上的照片。
厭惡和噁心,油然而生。
從指尖開始,傳遍全身。
只兩秒,江一眠就縮回了手。
調整情緒。
一開始都是極其艱難的,第二次抬手比他想象的還要抗拒許多。
他真的很噁心觸碰秦霄,哪怕是照片。
經過多次的心理建設和情緒調整,江一眠再次撫上了照片裡秦霄陰鷙的眉眼。
他在心裡默數著。
一,二,三,四,……
手開始顫抖,在數到第五秒時再次縮了回來。
繼續調整,反覆訓練。
一小時後,他神色蒼白地出了清泉三苑,行過斑馬線,進入琴行練琴。
晚上七點,傅承焰打來電話。
江一眠躍動在黑白琴鍵上的指尖停住,滑開了接聽鍵。
“眠眠,我可以進來嗎?”
江一眠下意識抬眸看向窗外,斜斜望過去,可以看到傅承焰正靠在車門給他打電話,見他轉過臉,揚起手隨意揮了下。
“不說話我可進來了?”電話裡又傳來了吊兒郎當的嗓音。
“我馬上出來。”江一眠掛了電話。
傅承焰見著人走來,一邊拉開車門,一邊笑著調侃,“眠眠,我對你來說,像不像一個見不得人的醜媳婦?”
江一眠沒回答,只是走過去抱住了他。
傅承焰收回搭在車門上的手,把人緊緊擁在懷裡,收了不正經,嗓音一下子溫柔起來,“怎麼了?”
“別問,”江一眠在他胸膛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貼著,“讓我抱一會兒。”
傅承焰骨節分明的手指溫柔插入他腦後的發,大拇指在他耳後輕輕摩挲,沒再說一句話。
行人來往,車流在他們身後快速交錯,人聲和汽笛聲紛雜,只有傅承焰的胸膛是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