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把頭髮往耳後捋了捋,“對了,我聽李叔說你最近很早就出門了,都是晚餐時才回來。你是不是在刻意躲著大哥啊?其實你沒必要躲他的,爸爸向來疼你,我們早就把你當成秦家的一員,這個家本就有你的位置,不用為了他委屈自己成天往外跑。”
“我出門不是因為大少爺,是為了我自己。”江一眠推著疊滿餐具的餐車,朝洗碗房走去。
秦汐跟上,“那你出去是做什麼?”
江一眠說,“抱歉小姐,恐怕得暫時對您保密了。”他把餐具放進洗碗池,然後開始挽襯衣袖子。剋制之下他的手還是有些抖,只是不仔細看察覺不出來。
一旁的張姨看到他要上手,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一邊叫來幾個傭人一起洗碗,一邊趕人,“小姐,江管家,你們快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秦汐尊重江一眠的秘密,便不再問。兩人出來後各自回了屋。
其實今晚替秦霄侍餐,緊繃的神經和對應激反應的極力剋制,已經讓江一眠快撐不住了。他之所以還會幫著收拾餐具,只是在逼自己。
把自己逼到極限。
雖然楊醫生讓他降低期待,接受自己暫時不能克服的事實,但他從來都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很明顯,還能堅持下去。
但硬撐,也確實很難受。
江一眠放鬆下來後,整個人開始冒冷汗。他趴在書桌上,頭抵著手背,渾身都是抖的。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門。
江一眠沒出聲,在一分鐘內把情緒剋制下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伴隨著李嚮明的聲音,“小眠,睡了嗎?”
江一眠起身走到門口,開啟了被反鎖的門。
“小眠你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啊?”李嚮明一臉驚愕,但更多的是關心。
“李叔,我沒事。剛剛做了運動。”
“穿這身衣服做運動?”李嚮明看著修身的管家服,一臉不可置信。
江一眠瞥見他雙手提著好幾個大袋子,看logo是奢侈運動品牌,便隨口岔開話題,“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哎你瞧我,看見你這樣,把正事兒給忘了。”李嚮明說,“這是你朋友上午送來的,白天我隨老爺出去了,剛一回來又見著你在忙活,這才給你拿過來。”他把東西遞給江一眠。
原來不是秦霄買的。
江一眠放心接過。
他回憶前世這個時候的自己,好像除了秦霄就沒結交過什麼人,實在不記得自己有買得起這麼多奢侈品的朋友,便問,“對方叫什麼名字?”
“對方沒說,應門的傭人也沒問,拿了東西就進來給我了。當時我忙著安排老爺出門,也沒細問。”說到這兒李嚮明習慣性拿出工作態度,“新來的傭人做事不嚴謹,還得多教教,這樣可不行。”
江一眠安靜聽他說著,突然想起晚餐時候發生的事,“李叔,我這個月的工資,給程管家和易管家吧。”
“行,知道了。”李嚮明嘆口氣說,“你這孩子,總是這樣。”
此刻的江一眠不像表面那麼平靜,他其實很不舒服,沒有繼續和李嚮明閒聊,道謝後就要轉身回房。李嚮明卻突然叫住了他。
“哦對了,還有這個差點兒忘了。”他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兩盒藥膏遞給江一眠,“也是你朋友給你的。”
“我看了下,七彎八拐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李嚮明這個年紀,連英文都看不懂,當然不知道那是全俄文的消炎生肌藥膏和去疤痕藥膏。江一眠這八年受的教育和秦霄一樣,精通英法德意俄五國語言,他接過一看就明白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