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輕風把草葉割斷後散發的香氣吹拂過來,十分愜意。
這塊高山平原倒是一個建房子的好地方,尤其以後要開荒搞種植的話,都有現成的平地了,也有水源,日照充分。
撿完了草穗,妮妮把收割的麥草塞進一個大網兜,搖搖晃晃地揹著它下山了。
因為要經常上下,樹林裡開出了一條可供兩人並排走的路,現在路面都踏得實了。
回到營地,她把前幾天收割的麥草抱回了房子。這些麥草已經曬乾了,全由青綠色變成了淺黃色。妮妮要用它們給自己的房子做保溫層。
她原打算建一個閣樓,可是天氣變涼後,建在泥沼上的房子出現各種問題,她就猶豫了,是要花多點時間搬家,重建一個沒有潮溼問題的房子?還是要不斷花時間彌補現有房子的各種短板?
猶豫也是要花時間的。
猶豫了幾天,天氣更冷了。
她只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在房子中建一層保溫層。
她的小屋子因為是單坡房頂,所以一面牆更高,她在四面上釘上了幾根竹釘,把之前編的幾個大網兜拆開,合併在一起,掛在竹釘上,緊緊拉起,頭頂就有了一層好像安全網的東西,現在只要把乾草從網眼裡塞進去,在網上厚厚地鋪一層,房子就有隔熱層了!
不管網兜拉得有多緊還是有彈性的,乾草會漸漸地在重力作用下聚集到網子的中間,垂下來。於是她又在房頂釘了幾排竹釘,拴上藤條,儘量把網子給拉起來。現在,她頭頂的網子就像還沒鋪橋面鋼索吊橋,幾道橋連在一起了。
曬乾的草有種讓人感到安心舒適的氣味,那大約是植物積攢了幾個月的陽光後緩慢釋放的氣味,是光合作用的餘味。
乾草一束一束地塞進網眼裡,像鋪設吊橋的橋板那樣攤平,再用竹竿捅幾下,讓它內部鬆散,這樣一來,草之間保留著許多空氣,就起到隔熱保溫的作用了。
到了傍晚,房子的保溫層已經做好了,屋頂由原先的竹子的翠綠色變成了乾草的淺金色,好像一下子亮了很多,兜住乾草的網兜是用香蒲莖抽出的細絲做的,給新天花板打了些銀灰色的網格。
妮妮仰著頭看了好一會兒,輕輕說:“還挺好看的。”
在做保溫層之前,她用這樣的方法給自己做了個床墊,一樣也是用大網兜和乾草,不過床墊做的稍微硬實一些,她把乾草紮成一握一握的,和用編草墊子一樣的方法,用粗大的竹針穿上樹皮劈成的線,把乾草束穿起來,這麼幾層厚實的“草墊子”穿在一起,再套上一層網兜,床墊鋪在樹枝木板做的床架上,軟硬適中,再鋪上硝制好的花熊皮當褥子,這床就又暖和又軟乎。還香香的。
妮妮還有同樣的方法給自己做了個枕頭。可惜沒有布料,只能用細草莖編個枕頭套湊合著,但除了翻身時偶爾會掛頭髮,草枕頭也挺舒服的。
這天傍晚又下起了雨。
妮妮將今天的魚獲掛好,從工坊回來後,就滴滴答答落下雨珠了。
她看看窗外,不免有點擔心。
她在紡車上安了一個今天削好的線軸,想試試新裝備能不能將“紡紗”和“纏線”一舉合併,沒想到踩了幾下,線軸轉得太快,“咯嘣”一聲,線斷了。
她想要續上線,可油燈昏黃黯淡,她捻了幾次線,都沒能把線捻成一股。
她把油燈剔亮一點,看到自己的影子在牆上微微晃動,窗外是細雨敲擊樹葉屋頂的聲音,她發了會兒呆,重新續上線,抽掉線軸,除錯了一會兒,忽然感到煩悶。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麼出發的當天下午就應該能到礦山,礦石遍地都是,不到半小時就能撿滿筐子了,然後再去取貝殼……最快的話,應該明天下午就能回來了。因為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