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著他的動作,見他輕輕的撥弄著木炭,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些。
白善將爐子裡的火弄好,這才微微回頭看向殷或,問道:「殷或,你有朋友嗎?」
殷或抿了抿嘴角。
白善道:「很少嗎?我朋友也很少,但我能說心裡話的有一二個,每次心裡有想不開的事我都會找他們說。」
殷或問:「你為何與我說這個?」
白善道:「我一開始對你並沒有惡意,在我眼裡,你和班裡其他同窗並沒有什麼區別,前天開始,我才開始討厭你的。」
殷或心緒起伏,白善見他胸膛起伏,眼角又開始泛紅便知道他激動了,只是他不自知而已,依舊冷著一張臉。
白善道:「你姐姐們太跋扈了,我也見過跋扈的人,但頭一次碰到因為這樣小的事兒起恩怨,可前天與你在車裡談過後,我又覺著這事並不是你的錯,因此倒不討厭你了。」
「但我發現,學裡好多人好像都不喜歡你,」白善道:「沒有人知道你身上有病,沒有人知道你並不是自己想哭,只是生病了,身體不允許你有太多的情緒而已,你想要一輩子背著這些誤會嗎?」
殷或突然高聲道:「一輩子又不長。」
白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殷或眼眶更紅了,他喘了兩口氣,微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道:「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吧,我並不需要朋友。」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
殷或蒼白的臉色一下更白了,他「嚯」的起身,轉身就要走,滿寶卻正好拿了一個紙包進來道:「我找到一款茶,我聞著還不錯,比較清淡,正適合你,水開了嗎?」
最後一句是問白善的。
白善便伸手看了一下道:「差不多了。」
滿寶滿意,見殷或白著臉站著就把茶葉塞給白善讓他去泡茶,然後憂心忡忡的看著殷或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殷或瞥眼看了一下白善後道:「沒有,我要走了。」
「那怎麼行,我還沒給你把脈呢。」
「你前天不是看過了嗎?」
「但你那時候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呀,而且一個人的脈象是會變化的,別說隔了一天,就是隔一個時辰都會不同,所以要重新把脈。」
殷或靜靜地看著滿寶,半響後問道:「你今年多大?」
滿寶一愣後道:「十五了。」
白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瞪著眼去看滿寶,知道她想快點兒長大,喜歡說虛歲,而且她生日小,一虛能虛兩歲,但也沒有像她這樣還沒滿十三就直接跳到十三又虛兩歲的。
殷或也懷疑的看著她,「你十五了?只比我小一歲?」
滿寶精神一振,問道:「你這是虛歲還是實歲?」
「實歲。」
滿寶便上下打量他,「看來你身體果然很不好。」
實歲十六呢,看著和白善差不多,甚至因為瘦弱,有那麼一會兒滿寶覺得他比白善還小呢。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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