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縣令唸叨道:「我沒錢,他過年非得大辦遊龍宴,逼著明刺史來壓我;端午想著搭高臺遊花車,偏連請來儺戲的人都沒查清楚,他們王府內鬥,我卻是要拼命保人的。」
唐縣令想起這事還是一肚子的火,「益州王真的在端午宴上出事,別說我爹只是左都御史,他就是相爺,我脖子上的腦袋也保不住,你說我氣不氣?」
楊和書點頭,「氣!」
「不僅我活不了,他也活不了吧?所以你說我救了益州王,是不是也救了他一命?」
楊和書點頭:「是!」
「但他忘恩負義,緝拿刺客的事我就不提了,我救了益州王一命,和他訴訴苦,讓他高抬貴手給縣衙撥一些荒地安置流民,王爺自己都快答應了,偏他冒出來阻攔,你說我該不該和他有仇?」
楊和書狠狠地點頭:「該!」
唐縣令就一拍大腿道:「所以就活該他倒黴啊!」
之後的事,一件搭著一件,唐縣令要是不做點兒什麼都覺著對不起自己。
當然了,在汪三被抓到前,他還什麼都沒想起來做,主要是他自己都沒想到常家這麼會找死,好巧不巧的撞上來了。
汪三、孫大樹幾個都是常家的佃戶,以前屬於他們的地,多半都落在了益州王府和常家手裡。
唐縣令還有自知之明,只針對常長史,可沒有說益州王府半點兒不是。
可是,常家背後站的就是益州王府,這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
唐縣令起身走到窗邊,背著手道:「你不知道,我當時往下一查,這才知道那幾個慣常從你們羅江縣進新麥種的糧商竟然都是益州王府之下的人。而他們明面上都是常長史在負責。」
「兩年了,他們自己種的新麥也收穫了,手上能做種子的麥種不少,但他們遲遲不肯往外售出,依然高高拉著糧價和麥種的價格,為的不過是逼得這些還流離失所的流民沒有退路,不得不給他們做隱戶,哼——」
楊和書沉默著沒說話。
「這時候週四郎私下裡兜售新麥種,先他們一步搶佔市場,你說他們心裡怎麼想?」唐縣令冷笑道:「也就他每次只運一車,所以只常長史的那個族弟在忙活,先走了我縣衙一些衙役的關係,發現按不住人後才開始挑撥著底下的佃戶去搶人。」
楊和書:「你查得倒細。」
「那是自然,不查細些,怎麼知道前因後果?」
「此事過後,你在益州城也待不久了吧?」楊和書問,「你回京以後還出來嗎?還是直接進刑部?」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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