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妻管著的,她和村裡人買些菜,又有學生們帶來的米,偶爾買點肉剁碎了煮給大家吃,每個月也就餘下二三十文錢,權當自己的辛苦費。
家長們心裡自有一筆帳,也知道莊先生做這個不賺他們的錢,完全是憐惜學生,孩子們回家也是要吃飯的,所以很樂得給這個口糧,就是家在本村的學生也送了米來。
後來莊先生的老妻病重過世,孫子們也都被兒子兒媳帶進城裡生活,這裡就留他一人在此教書,這活兒就沒人做了,莊先生便自己拿出一百文請了小錢氏做廚娘。
白地主知道後便讓小錢氏把錢退回去給莊先生,自家拿出錢來請小錢氏,又將學生們交上來的錢米都接手過來,讓莊先生安心教書。
那時候滿寶才八個月大,連路都不會走,小錢氏的主要任務就是照顧滿寶和小兒子三頭,所以常把兩個孩子放背簍裡揹來學堂廚房,偶爾從鍋裡捏出一個飯糰給倆人吃,把倆人養得特別好。
只是三頭現在也四歲了,並不喜歡來學堂,更喜歡和哥哥姐姐們一起玩兒,所以現在跟在小錢氏身邊的只有滿寶。
雖然只是每日一點鍋巴,但也把滿寶養得白白胖胖,一點兒也不像是農戶家的孩子,更不像是周家的。
滿寶和大嫂把鍋巴分完,把鍋碗洗乾淨,這就蹦蹦跳跳的回家去。
小錢氏要把她放在背簍裡,滿寶不樂意,跑到一邊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小錢氏就不勉強她,「行,你自己走,別摔著就行。」
「我已經是大孩子了,不會摔著的。」滿寶哇哇的叫著往前跑,老遠就看到了家門口圍著一群人,她高興的正要衝過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慘叫,她嚇得一個激靈。
小錢氏比她更早發覺不對,抱住她就往前沖。
圍觀的人群看到小錢氏立即讓開路,「周家大嫂回來了,快讓讓,快讓讓。」
「周大嫂,你四叔賭錢輸了,人家找上門來了。」
有通風報信的,也有幸災樂禍的,「欠的可不老少,看老周頭的架勢是要把孩子打死呀,周大嫂快勸一勸吧,這錢沒了能掙,人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小錢氏心一顫一顫的,擠開人群往家裡去,就見四叔正被老二和老三按倒在地上,公爹正拿了扁擔往他身上招呼。
而院子裡還站了十來個陌生的人,為首的一個面色不善,打斷周老頭的怒喝道:「周老爺,你就是把你這個兒子打死,今天也得把錢還我呀,不然我們兄弟翻山越嶺的過來豈不是白走一趟?」
滿寶直接從小錢氏懷裡掙脫下來,跑到她爹身邊,看看她這不爭氣的四哥,又看看四周圍觀的人,蹙著小眉毛問,「爹,四哥賭去了多少錢?」
為首的青年驚異的看著滿寶,「咦」了一聲道:「周老爺,你這女兒長得不錯,要是家裡沒錢,那就拿孩子抵帳也行啊,雖然小了點兒,但我們不介意。」
周老頭氣得不輕,直接把女兒往身後一撥,怒道:「你要人就把這畜生拖去,他欠的錢自個兒還。」
週四郎嚎哭,大叫道:「爹,爹,你救我啊爹,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要讓他們把我拖去,他們會打死我的,真的會打死我的。」
為首的青年看了周老頭一眼,嗤笑一聲,直接伸腳踩在週四郎的手上碾了碾,週四郎慘叫出聲。
見周老頭臉色越發鐵青和蒼白,他滿意的一笑,「不就是十五兩銀子嗎?瞧你們家這新壘的房子,也不像是沒錢的啊,再不濟還有這麼多丫頭片子呢,隨便賣我兩個就行,不過我事先說好,現在丫頭片子不值錢,須得是您那小女兒在裡頭才行,不然別的,也就兩,沒有四個是銷不了帳的。」
這話一出,嚇得小錢氏和馮氏把自個的女兒往後拉,家裡就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