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怎麼還需要您親自來做這樣的苦差事?」
週五郎啃了一口餅子,看了他一眼道:「誰說我家富貴了?」
工頭笑了笑道:「瞧您說的,我們這五百戶可都是鄉主的食邑,這還不富貴呀?」
週五郎鬱悶道:「那你們也是到今年秋收後才交稅呀,這會兒我們還一粒米都沒吃著你們的。」
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餅子道:「現在是你們吃我們的。」
工頭們:……富貴人家還介意這個?
週五郎繼續道:「而且我家和富貴還搭不上邊兒,誰不是從窮日子那頭過來的?」
三個工頭一臉的不相信。
週五郎就喝了一口湯,「不信?我也服役過呢,我家六兄弟,誰沒去服過勞役?不是我自誇,就是天下最好的官兒,那給役丁吃的東西也沒有我家給的夠量和好。」
這一點兒大家認,在場的役丁,家中有兄弟的,輪上幾年才輪到他們,但這幾個工頭卻是做熟了的,他們來服役不僅會輕鬆點兒,還能拿點銅錢,算是管理費,所以年年服役他們都來,吃的喝的再沒有比他們更瞭解的了,紛紛和週五郎豎大拇指道:「就憑這幾天的伙食,我們就知道鄉主和週五爺是這個,將來鄉主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的,儘管開口。」
週五郎便笑道:「客氣什麼,你們祖輩都在這兒種地,再沒人比你們更瞭解這塊地了,我們也不好多插手,倒是我家在這兒建了個作坊,以後鄉親們多照顧些就是。」
「這個您放心,鄉主的作坊建在這兒,敢有宵小來找麻煩,鄉親們頭一個不願意。」
「週五爺,我聽說鄉主還是神醫呢,那天花就是鄉主治好的,我們也是因為這個才成了鄉主的食邑是不是?」
提起這個週五郎就很自豪,他妹妹的故事他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於是就端著個碗和他們說起故事來。
距離這一段路並不是很遠的一條路上,那是由縣城延伸向皇莊和古城路口的路,如同樹枝一樣分叉開來,那一截比較短的樹杈子就是荀縣令負責的路段。
他們的役丁也正在吃飯,聞到空氣中飄來的似有似無的香味兒,有一人忍不住蹲下去緊了緊褲腰帶,一邊吃粥一邊道:「聞到了嗎,麥香味兒,他們肯定是又吃餅或者饅頭了。」
「說不定還有肉。」
「行了,別肖想了,這會兒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縣衙給的粥這麼稠算很不錯了。」
「就是,這兩年算不錯的了,碰上前兩年受災的時候,就算是才秋收,服役的時候那粥都立不住筷子,還只給兩頓,你就知足吧。」
一旁一個大小子呼嚕嚕的就吃完一碗粥,摸了摸肚子,摸出一塊乾巴巴的饃就啃,這是從家裡帶來的。
一旁的工頭看見,呼了他一巴掌道:「晚上吃什麼饃,留著明兒早上和中午吃,那才是賣力氣的時候。」
「我,我餓嘛……」
「魯哥別生氣,別生氣,這小子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深淺,小子,工頭這是為你好,這硬實的東西要在早上和中午吃,這都快要睡覺了,你吃了幹啥?」
「餓了睡不著。」
「多灌兩口水就飽了,你小子別不聽勸,要是白天遇上重活兒,餓慌了使不上力氣就趕緊塞自己一口,不然,摔下去估計就爬不起來了。」
一旁一個人道:「就是爬起來那也廢了。」
大小夥子聽得目瞪口呆。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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