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一臉好奇的看著這一切,新奇不已。
魏知是誰啊,才走近,察覺到馬車裡還有人,不由多看了一眼,就對上了老周頭的目光。
魏知微訝,「周老丈?」
老周頭也驚訝,忍不住將窗簾掀得更開一些,有些遲疑的道:「您是魏先生吧?」
魏知曾經在七里村住過幾日,還到過他們老周家吃過飯,說過話呢。
因為七里村很少有外人進來,加上老周家有那麼一個秘密,所以對進村的人特別關注。
事情也沒過去幾年,而魏知的外貌也沒怎麼改變,所以老周頭還記得他。
孔祭酒卻眼睛一眯,目光在魏知和老周頭之間來回滑動,想起去年魏知針對益州王謀反一案時的彈劾,他隱有些明白。
魏知並不在意孔祭酒的目光,笑著和老周頭說話,「周老丈是來京看周小大人的?」
老周頭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周小大人」是滿寶呢,於是他連連點頭,笑道:「我六兒子也要成親了,上京來也是為了給他辦喜酒,魏先生,你也在宮裡當差嗎?」
魏知笑著點頭。
老周頭立即道:「那回頭我六兒子成親,您可得來喝杯水酒,對了,你們富貴人家都喜歡送個帖子什麼的,回頭我讓滿寶給您送一封去。」
看得出老周頭並不是想要巴結他,而只是因為認識所以叫了他去沾一沾喜氣,所以魏知笑著應下,「只管讓周小大人給我送,在下一定去討杯喜酒喝。」
老周頭連忙應下。
孔祭酒也對老周頭和善的笑了笑,然後和魏知一起進宮。
孔祭酒並沒有立即去東宮,今天有小朝會,皇帝還從大明宮那邊回來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所以這會兒他們要去太極殿裡見皇帝。
走著去太極殿的路上,孔祭酒目視著前方道:「去年我就覺得奇怪,雖說一切都合情合理,可怎麼就這麼巧,陛下要恩蔭功臣,白善之父就恰巧在其列,周滿也的確有本事,但只因救了蘇堅一命,立即便被送到了皇后面前替皇后診治,我瞭解太子,他是直腸子,若是無人在他身邊暗示提點,他是不會想到周滿可治療皇后的。」
魏知沒說話。
孔祭酒站在太極殿的宮階下,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嚴肅的道:「陛下此舉失於仁善了。」
魏知也抬起頭看著太極殿,沉聲道:「孔大人,對於十四年前冤死的人,還有因益州水患而死的劍南道百姓來說,陛下此舉就是仁善。」
「魏大人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嗎?」孔祭酒沉怒道:「陛下大可以申斥益州王,派人光明正大的去查……」
魏知打斷他的話,「太后還在呢。」
孔祭酒就冷笑,「陛下此舉並不是孝順,現在太后也沒好受多少去,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而已,不仁不孝就是不仁不孝。」
魏知皺眉,雖然他當初也不太贊同皇帝的作為,但此時已經塵埃落定,再翻出來,不論是對死去的人,還是活著的人都沒好處。
於是他皺眉看向孔祭酒,「孔大人是要彈劾陛下嗎?」
孔祭酒哼了一聲道:「我不傻,魏大人放心,我就是私下諫上,也不會當眾彈劾的。」
魏知就鬆了一口氣,不把事情鬧開就好。
至於皇帝私底下被罵,他反正是不太在乎的,罵就罵吧,也免得皇帝下回還犯這樣的錯誤。
孔祭酒不太開心的去開小朝會,小朝會結束以後,他便藉口有事找皇帝說,然後去給皇帝說了兩則寓言故事。
皇帝一頭霧水的聽完,直到孔祭酒走了都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孔祭酒不高興,說的兩則寓言是在罵,不,是在諫言他聽出來了。
皇帝一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