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一聽滿寶是近日京城裡盛傳的小神醫,便又慢慢坐回了椅子上,不管了。
蕭大郎把上衣拖了盤腿坐在榻上,滿寶便取了針,一邊給蕭院正解說一邊下針。
蕭院正看她下針又快又準,那穴道,只是一捏一紮便準,就知道她的針灸之術的確厲害。
太醫院裡一些不常用針的太醫要扎針的時候都要摸一摸才能摸出穴道來,有時還會扎偏,把血扎出來。
鄭太醫等幾位太醫過來時,滿寶的針已經扎到一半了,他們也不打擾她,便站在一旁看。
見滿寶把蕭大郎的腦袋上都紮上了針,大家便圍著觀賞起來,一邊還小聲的議論。
蕭大郎已經低垂著頭睡著了。
蕭院正摸了摸他的脈,微微頷首,問滿寶,「你給皇后扎的時候也安眠了?」
「是,皇后失眠,長此以往對身體影響很大。」
蕭院正嘆息著點頭,點了點他的兒子道:「拔了吧,你不是說想換兩個走位嗎?」
「是。」滿寶算了算時間,然後慢慢的把針有序的拔掉了,蕭院正就留意到她拔針的順序和先前她扎針的順序不一樣。
鄭太醫等人也留意到了,見她的手法上有一種特殊的韻味,便知道她是算準了時間的。
這可就關聯到針法的精髓了,沒人開口問這一點兒。
蕭夫人見他們談得火熱,便起身出去吩咐一聲,不一會兒,廚房那邊便送來了六碗麵,五碗小的,一碗大的。
她放到桌上後笑道:「大家坐下用些宵夜吧,邊吃邊聊。」
大家這才發現外面天都黑了,顯然時間不早了。
蕭院正這才感覺腹中飢餓,一邊招呼他們坐下吃麵,一邊和滿寶繼續剛才的問題。
滿寶看了一眼候在屋角的大吉,點了點頭後坐下。
只是給皇后換一個治療方案,他們便談到了半夜,從用藥到更改的針法,蕭院正都問得很細,最後和五人一點一點的敲定下來。
等確定以後,六人便共同在醫案上簽字畫押,蕭院正這才把關於針法的那部分記錄交給滿寶,讓她抄錄一份下來。
「明天你進宮就照此行針,這一份簽字畫押的檔案我們是要收錄到太醫院的。
上面只寫了針法,卻並沒有具體的行針之法,比如扎多深,怎麼捻針,這裡全都沒有。
目前,這個行針之法只有滿寶一個人知道。
滿寶其實已經記在了腦子裡,但既然蕭院正要她抄錄一份,那就抄錄一份吧。
滿寶抄了下來,蕭院正看過後,同樣在下面簽字,然後轉給鄭太醫等人。
大家一一在上面簽字畫押,蕭院正交給滿寶,讓她也簽上字畫押,他解釋道:「在太醫院做事就是這樣,給貴人們看病總要謹慎些。」
滿寶點頭,將這張紙收好來。
蕭院正這才看了一眼沙漏,道:「時辰不早了,今晚我們就說到這兒,我送你們出去。」
五人連忙行禮告辭,和一直等在一旁的蕭夫人和蕭大郎也行了一禮。
孫太醫幾個先上車走了,鄭太醫邀請滿寶和他同乘,滿寶知道他是有話和她說,便對大吉點了點頭,上了鄭家的車。
蕭夫人看著他們的馬車都消失了,這才和丈夫道:「看來鄭家要起來了。」
蕭院正笑著搖頭道:「我瞭解過了,她只是在濟世堂掛單坐堂,可沒有與濟世堂簽合約。」
「所以鄭家這是還沒把人拿下?」
蕭院正想起今天她在立政殿勸誡皇帝和太子的那番話,搖了搖頭道:「她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學醫就只是學醫,她卻是拜了正經的老師上學的,學的是儒家的功課。」
蕭夫人驚訝,「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