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讓他爹給他娘準備好棺材呢,然後他外婆竟然也答應了。
大福抹著眼淚,問滿寶,「小滿姑,你是讀書人,你說我孃的病能好嗎?」
滿寶猶豫著問,「不是已經好了嗎?」
不好為什麼要送回來?
大福失落的搖頭,「沒好,還很痛,還有我弟弟,他們說我弟弟也要死了。」
滿寶張大了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三個孩子相對無言,半響白善寶在大門處探頭探腦,見三人面對面站著,眼眶都發紅,忍不住也溜進去,「你們為什麼哭啊,誰欺負你們了?」
三個孩子都沒說話,繼續低頭抹眼淚。
白善寶就抓了抓腦袋,問道:「不是說生了一個小娃娃嗎,我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孩子呢,我能看一看嗎?」
滿寶記憶中也沒見過,好像她有記憶的時候,最小的四頭就會撅著屁股要坐起來了。
她也看向大福。
大福抹乾眼淚,哽咽著道:「你們跟我來吧。」
兄弟倆帶著倆人溜進正房。
正房裡有些安靜,屋裡只有五個年紀較大的婦人,錢氏便是其中一個。
其實她們能做的也少,不過是勸慰勸慰周虎媳婦,讓她放寬心,好好養病。
周虎的丈母孃走進來,與大家強笑道:「廚房裡做了甜酒,大家一會兒去喝一碗,我們開始做飯了,中午就都在這裡吃,我家大妞多虧了有你們幫忙。」
周虎的媳婦孃家姓陳,她家在白馬關鎮的另一邊的小村子裡,距離七里村很遠,因此也是最後收到訊息的。
錢氏知道周虎家人少,如今夫妻兩個倒了一個,剩下的那個此時肯定焦頭爛額,怎麼可能會留下吃飯?
她便道:「我們就是來看看,喝一碗甜酒就走,飯就不吃了,您可別做飯,不然可要浪費了。」
錢氏都這麼說了,其他家自然連聲稱對,道:「等他媳婦好了,再讓他們夫妻倆請我們就是。」
是一句吉祥話,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個可能性很低了。
陳氏躺在床上,眼睛微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四個孩子貼著牆走,避過說話的六個大人,悄悄地湊到了床前。
陳氏的身邊放著一個襁褓,襁褓裡那個紅通通,皺巴巴的孩子就是她才生下的小兒子。
白善寶有些嫌棄,覺得太醜了,滿寶卻是滿眼憐惜,覺得很可愛,她小心的壓了壓襁褓的邊緣,好看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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