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往前走,已經&nj;十一點了。
眼前又有一趟電梯停了下來,書吟被&nj;身後的人&nj;推擠著進去。
手&nj;機裡,前來吃飯的學姐們給她發訊息,一會兒問&nj;她到&nj;哪兒了,一會兒又八卦地說江教授的外甥也在,帥死&nj;了。書吟一隻手&nj;回訊息,打字有些慢。
書吟:【是嗎?】
回的自然是那&nj;條說江教授外甥帥的話。
【真的特別特別帥。】
【算了,我和你&nj;說這個幹什麼?你&nj;對帥哥不感興趣。】
電梯停在六十三層,書吟收起手&nj;機,撥開人&nj;群,往外走。
宴會廳的方位她還記得,她按照記憶裡的路線往前小跑,跑時還得防止手&nj;裡的咖啡灑出來。腦海里不合時宜地冒出陳知讓的話,她突然停下腳步,想&nj;用手&nj;機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沒精神。
前置攝像頭開啟,照出來的臉,因為熬夜,略有些腫,沒塗口紅,唇色太白,顯得很沒氣色。
書吟又從包裡找口紅,擦口紅前,她喝了口咖啡。
其實是有點兒手&nj;忙腳亂的,兩隻手&nj;,拿著手&nj;機,咖啡,口紅。
她左右張望,在拐角處尋找到&nj;垃圾桶,走過去,想&nj;把&nj;半開的咖啡扔裡面。恰這時,拐角處迎面走來一人&nj;,那&nj;人&nj;打著電話,眉頭緊皺,行色匆匆,沒注意到&nj;轉彎處會有人&nj;。
二人&nj;迎面撞上。
&ldo;砰‐‐&rdo;的一聲。
咖啡落地,灑了一地棕色的液體。
男人&nj;的衣服上,胸前也濺了一大片咖啡液,情形狼狽,難堪。
男人&nj;匆忙結束通話電話,掛電話前,他頗為無&nj;奈地說:&ldo;我這邊出了點事,等&nj;一下給你&nj;回電話。&rdo;
聲音很熟悉,又很陌生,饒是碰到&nj;這種倒黴事,聲音裡也沒有任何的抱怨,甚至還帶著抹輕鬆的笑。
像是隔著層朦朧的煙雨,風一吹,就能窺見真相。
不需要風吹,只需要她一個抬頭,就能看清眼前的人&nj;。
然後書吟抬頭。
男人&nj;視線往下拉。
他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nj;句&ldo;抱歉&rdo;啞然失聲,書吟一時楞在原地。
八年的時間有多漫長呢?
漫長到&nj;書吟都快忘記他的長相,連自己是如何喜歡上的他都不記得了,甚至覺得自己早就把&nj;他忘了,早就忘了自己對他的喜歡。
可&nj;是八年似乎又轉瞬即逝,時間似乎並未對他做出太多的改變。
他站在她面前,身高&nj;差依然讓她仰望著他。
即便是如此狼狽的處境,但他給人&nj;的感覺還是風光霽月。五官出色,尤其是那&nj;雙桃花眼,多一分顯得浪蕩,少一分顯得狂妄,他從來都把&nj;距離感藏在溫柔之中。
距離太近,近到&nj;她聞到&nj;獨屬於他身上的氣息,清冽的冷香。
驅散開咖啡的味道,直奔向她。
像命運。
像命運推他們倆重逢。
猝不及防又無&nj;可&nj;奈何。
與往日一般,不論她在腦海里設想&nj;過多少次與他的對話,都會卡殼。
然後,她聽&nj;見商從洲說:&ldo;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