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知道池筠不會再護著他了,一直無視他的池任驍居然想起他來了。
小他一級的池任驍站在教室門口,笑得一臉溫和的叫他:「江穆和,出來下,我有事找你。」
那是池任驍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溫和的笑在他眼裡是冰涼的充滿鄙夷的,「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路過想起了來看看。」池任驍把江穆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走了。
池任驍的到來讓班上的人都注意到了他這個透明人,開始對他好奇了起來,「江穆和,池任驍他從來不來東區的,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們沒什麼關係。」
「你騙傻子呢?」從小被家裡薰陶的孩子,上了初中後,已經不像小學那麼純粹了。
池任驍只是簡單的露了個面,他成了班上的焦點,他們想盡辦法都搭不上的人,居然和班上的透明人關係匪淺,接受不了的人開變著法子扒他的背景。
當有人挖出他曾和池筠一起上下學時,他只得說自己是池家管家的兒子,他給自己胡亂找了個看起來合理的身份,都快忽悠過去了,結果不知道誰打聽到了他是池傢俬生子的真實身份。
初中是小孩三觀開始形成的時候,他們知道是非黑白卻又無法分辨,在他們的眼裡私生子都是卑劣的,他們覺得他不配和自己同班開始惡意刁難他。
什麼故意藏起他的作業,把他當成跑腿的,亂拿他的文具,天天都讓他當值日生之類的惡作劇層出不窮。
後來的幾天他過得水深火熱,不得不佩服池任驍比起池翊更聰明,他什麼都不做就讓人把他扒了個精光,讓他在學校裡舉步維艱。
突然有一天所有的惡意突然就消失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也不再和同學親近了,慢慢的性格越來越孤僻,在這個以社交圈為基礎的環境裡,他的孤僻成了另類,背後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
原來是有人扒出了他根本不是池家的私生子,只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是誰的野種,再後來野種這兩個字也慢慢的消失了。
他還以為是那些人放棄了刁難他,可他不知道的是因為有人在幫他。
初中部離高中部很遠,但江穆和發現有一條去食堂的小路能看到高中部的籃球場,每一次路過他都會下意識的去看,想要找到那個給過他依靠的人,剛開始幸運的時候一個星期能見到一次。
池筠又高了,一個星期五天,他有三天能在路上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看到對方打籃球的身影。
初一的一個午後,他被一群人堵在洗手間,帶頭的宋新是這些年在背後說他壞話最多的人。
宋新的父親就給他生了個私生子弟弟,他最討厭私生子了,可是有人警告過他們不許找江穆和的麻煩,他很不甘心,這天他看著落單的人終於憋不住了,指著乾淨的鞋子說:「來,給我把鞋子上的灰擦了,要是弄髒了我要你賠十雙。」
那雙鞋子是純白色,一看就是新的,不管他拿什麼擦都只會越擦越髒,宋新是存了心想要侮辱他,這種侮辱性質的刁難這還是第一次。
「我不擦。」
「喲,還挺硬氣,還真把自己當池家的少爺了?」
江穆和不理他想要往外走,「我要回教室了。」
「我讓你回了嗎?」宋新居然上來一把扯住他的頭髮,把他面整個人面朝著牆壓在了牆上。
宋新的手勁很大,他的被迫朝後仰著,頭皮被扯得很疼,嘶了一聲問:「你想幹嘛?」
宋新看到他的眼尾的紅愣了一瞬,伸手摸了上去,從眼尾摸到臉頰再往下摸到他的脖頸,他被那隻手摸的毛骨悚然,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你放開我。」
「真漂亮啊,你這雙眼睛。」說著宋新的手又移回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