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溫潤,「有了公主那句話,想來她一路會順暢很多?」
趙明珠很是淡定,「那她該死嗎?」
這,秦硯初搖頭,既然皇上留他們一命,就是給他們一線生機,自然不存在死與不死,該與不該,很難斷定,也不是他一個非受害人可以斷定的。
趙明珠玩味的笑了,「斬草要除根,要是我,李家我定然一個不留。」
語氣依舊溫柔,卻任誰也不能忽視其中的涼意。
秦硯初倒是沒被嚇到,他早就知道趙明珠不是表面那樣嬌媚柔順,自然也不存在恐懼之類的情緒。
相反,他很贊同趙明珠的話,李家人一個都不該留,天知道哪天他們會反咬一口,人殺了雖然有麻煩,但人都死了,活著的早晚會妥協,而不應該如此這般,人活著,該震懾的,毫無震懾之意。
明珠,某種程度上說,比任何一個人都適合繼承這皇位。
果斷又不失溫柔,仁慈又兼具狠辣,這是亂世為君之道。
可惜,景文帝沒這個想法,他和大多數人一樣,知道公主有才華,有想法,最多想的就是,絕不能讓公主和親。
此事牽連甚廣,尚要徐徐圖之。
脊背發涼,趙明珠總感覺有人在覬覦她的小金庫,面無表情的攥緊秦硯初的手,這個是全文智商巔峰,抱大腿準沒錯的,都不用長腦子。
感受到掌心的力量,秦硯初垂頭,細白的腕子被晨光渡上微氳,青色的血管肉眼可見。
他試探道:「公主有沒有想過換一個身份?」
癟癟嘴,語氣沒什麼起伏,「阿初這是在求婚,讓我嫁給你嗎?」
她的表情十分坦然,像是沒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秦硯初也不著急,意有所指的說:「不嫁也行。」
如果公主有心高位,確實不能嫁,他嫁也可以。
嗯?這是想通了,不要名分了?
趙明珠終於提起了精神,衝著他擠眉弄眼,「阿初能接受不辦婚禮,不成親了?」
秦硯初聞言一愣,才想通一件事,公主說的不想成婚,未必沒有這種顧慮。
若是如此這般不明不白,那他和外室有何區別?還不敵通房有身份。
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說清楚。
畢竟,他是真心喜歡她,不想看她身邊還有別人。
他語氣吞吐,「那公主可否允我一個承諾?」
勝利在望,趙明珠眼眸發亮,非常想說,別說一個了,兩個也行,不過她肯定不能表現的這麼大方,故作為難,「看在是阿初的份上,阿初想要什麼?」
黃金萬兩?美食萬千?還是打倒世家官僚主義?最後一個有點難,要多養幾隻鴿子。
他似有些害羞,磕磕絆絆的說出自己的私心,還夾著心虛,「能不能,日後只有我一個。」
他還想說要是不能答應,他們就此了斷,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掌心力道就加重,仔細感受著她的呼吸。
呼吸停頓了,她很震驚,應該是震驚他為什麼會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吧。
帝王均可三宮六院,他卻一肚子小心思,只想讓她有一個心裡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可是他又不能妥協。
明珠還不說話,是不知道該怎麼婉拒他嗎?是不是他這個要求太過分了,是不是她對他的感情還沒有深到這個程度?
秦硯初這輩子的小心思都用在這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了,久久等不到回應,他懊惱至極,想說自己在開玩笑,要重新換一個輕鬆的提議。
馬兒不知何時停住了腳步,耐心等待主人梳理情緒。
趙明珠不是不回答,是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麼叫只有他一個?他在腦補什麼奇怪的東西?難不成他家裡有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