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簡直一派胡言◎
刻意被忽略的, 終究被有心人一點一滴大白於世。
秦硯初看著案頭那些資料,沉默不語,用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盯著青雀。
青雀毫不退縮, 梗著脖子, 將自己所拼湊出出來的點滴悉數說清。
「當年公子病重,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手料理的,當時只覺有異,今日一想或許早有謀算, 公子不妨看看。」
薄薄幾張紙, 如有千鈞重。
秦硯初臉色蒼白,卻也知道不能再欺騙自己。
幾張口供, 加上幾封往來書信。
內容豐富。
五年前, 趙明珠將大半財產財產轉移到了和縣,廢除當地縣令,全部換上了自己的人馬,至此和縣穩如鐵桶。
同年, 趙明珠無意中得到秦硯初的承諾, 讓他此生不得踏足和縣。當時他以為這是情趣, 雖有不解也允了。
四年前,趙明珠買通了那所寺廟的主持,專門定製後山靠近懸崖的房子。
後半個月, 趙明珠突然去信, 讓人往懸崖下扔些衣裙。
又過半個月, 趙明珠趁著秦硯初有事脫不開身出府,墜崖, 不知所蹤。
還有一些類似於日記佐證。
寫著煩悶、要死了、秦硯初好煩、想要自由、我想離開等話。
一切的一切, 都指向一個結果, 趙明珠的死遁早有預謀。
那場刺殺或許是意外,但是那日她想離開,也是真的。
保護她的那些侍衛,死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身份有問題的,活著的那些人,反而是真正忠心於她的。
他早該想到。
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景文帝的人都死了,僅有溫家的數人和他的人還活著。
或許她有什麼神通,或許有人幫她,但所有的一切,都明晃晃的告訴他。
趙明珠想擺脫他的心是真的。
她就像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頑童,招惹了他的人,卻又如玩膩了的玩具一般,毫不留情的碾落成泥。
冰冷又直白的文字,終於將他所設想的美好重逢徹底碾碎。
從來沒有死裡逃生,也沒有威脅逼迫。
她恐怕不知道,自己一路騎著老虎有多麼的招搖過市。
這些年,她在和城風生水起,萬人敬仰,男寵滿門,她從未想過去找他,哪怕她知道自己思念明珠公主成疾的訊息。
心臟翻滾著抽搐,喉嚨像有什麼堵住一樣,忍不住乾嘔,最後眼淚泛濫成災。
嗓音像是碾碎的冰渣子,孤寂又凌人,「你說,我當年跳下去是不是一了百了。」
眼角還無聲垂著淚,滴滴染濕手裡的紙張,只是語氣淡淡,透著了無生機的腐朽。
「或許我死了,公主還是公主,也不用被逼離宮。」
「或者我傷了殘了,也就沒臉面肖想公主了。」
想像著沒有他的日子,公主是多麼的暢快明媚,或許和前朝許多公主一樣,面首成群,歡歌載舞,日子過得美好又自在。
嘴角劃出一條殘忍的笑意,「可惜啊,我沒死,也捨不得公主死,更不會自慚形穢放開公主。」
說著,他劃過臉上那幾道快要好了結痂。
「喜歡新鮮啊,」他頓了頓,喉嚨有股腥甜的癢意往上竄,掩唇嚥下所有的酸辛苦辣,嘴角的弧度十分漂亮,「去給我尋個會口技,懂易容的巧匠過來。」
「千般變化,我總是要讓公主滿意的。」
「對了,我想公主愛好廣泛,肯定也喜歡嬌縱的性子,既然這樣,很多忍耐就不用做表面功夫了。」
「將和城那座公主府炸了,至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