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娜家門口，她直接輸密碼進去，看見東東縮在牆角哭，沙發旁邊全都是酒瓶。
貝曦繞過沙發，才發現地毯上兩眼迷濛的林娜，手裡還拎著一瓶拉菲。
原來只是喝多了。
她鬆了口氣，走過去把東東抱起來，溫柔道：「阿姨跟媽媽聊會兒，你回房間寫作業好不好？」
林東東擦了擦臉上的淚，甕聲甕氣道：「好。」
貝曦開啟房間門，把他抱了進去。
出來的時候，她輕輕關上門，然後走到林娜旁邊坐下。
「林姐。」貝曦奪過她手裡的酒瓶，「發生什麼事了？」
林娜身子一歪，腦袋磕在她肩膀上，滿身酒味也隨著空氣被送過來。
貝曦皺了皺眉，把酒瓶放到一邊，理了理她額前凌亂的頭髮。
「有時候我真恨自己是個女人。」林娜低低地開口，清晰的嗓音聽不出半分醉意。說著腦袋往後仰在沙發上。
貝曦拿了個靠枕給她靠住。
「是不是女人天生就該栽在男人手裡？」林娜苦笑著扯了扯唇，「無論你是十八歲，二十八歲，還是三十八歲。」
貝曦望著她，眼眸微微一顫。
「你說得對，我不愛他。」林娜轉過頭，對上她的目光，眼睛裡的水霧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別的原因，「可還是被他騙了。」
「八百多萬，一分都不剩。」
「八百多萬！」貝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林姐，怎麼回事？」
林娜扯了扯唇：「說什麼合夥開工作室，其實錢都到了他自己腰包裡，撈夠了，就跑了。當初他說得好聽，自己不要名分，給我打工，這會兒跑得倒是乾乾淨淨，連把柄都抓不到。」
「那……沒法告他嗎？」
林娜搖了搖頭：「他這個人精得很，估計早就跑回美國了。」
貝曦握著林娜的手，忍不住也紅了眼睛。
她知道這八百萬對林娜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說是半生的積蓄，也算是大半積蓄了，為了這個工作室，她放棄了在齊天娛樂的高管職位，把幾乎所有積蓄都傾注了進去。
貝曦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裡面安安靜靜的，讓她心口一痛。
和爸爸辭職開公司一樣，林娜也是為了孩子，想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他們都是一隻腳踏入上流圈子的人，見過更絢爛多彩的世界，不甘心孩子比別人落後半分。
「貝曦。」林娜閉上眼睛，用手背擋住吊燈的光，「男人翻臉無情起來，是比豺狼虎豹還要可怕的生物，這點我們女人做不到。」
貝曦抿了抿唇，眼眶也微微發熱。
「也或許，他們本來就無情吧。」
「林姐，你別這麼悲觀。」貝曦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比如她爸爸。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壞人，貝曦永遠都相信，爸爸是最好的男人。
「是啊。」林娜扯了扯唇，從指縫裡看她，「你和沈總要好好的，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嗯。」貝曦轉過頭，眸子裡泛起水光，「林姐。」
「嗯？」
「你說，」她頓了頓，很輕地開口，「好男人就一定能成為好老公嗎？」
-
貝曦直到林娜把東東哄睡著了才準備回去。
林娜握著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你放心，你經紀人的事我找齊磊談，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謝林姐。」貝曦有點過意不去，都這種情況了還要麻煩她。
「別這麼客氣。」林娜抬手給她理頭髮，還像以前一樣溫柔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