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兒子死心眼,別看老實,是頭倔驢,還是從柳家姑娘身上下手,說服柳絮姑娘,兒子去找她,不搭理就是。”
陸母進屋,看兒子蒙著頭,於是坐在炕邊上,假意對兒子道;“你的親事,我和你爹商量,見見柳家長輩再做定奪。”
平頭百姓,沒有太多的規矩講究,親家見個面,不成親家,沒有關係,只當鄰里走動。
陸志文聽母親一說,翻身一骨碌坐起,驚喜道;“娘你說的是真的,答應我和柳絮的婚事?想通了,願意我娶柳絮?”
陸母話不能說死,要說出真實意圖,這犟種不能讓爹孃去見柳家爹孃,於是扯謊道;“見了柳家長輩,探探柳家的意思,萬一你這一頭熱乎,柳家壓根不想把閨女嫁給你,你在這裡不吃不喝,不是白費。”
陸志文實誠,當下道:“柳家沒什麼長輩,柳絮就一個孃舅,是正經親戚,我去找柳絮問問,看她孃舅那日有工夫,母親見上一面。”
陸母虛與委蛇,把真實想法隱瞞。
陸志文當晚便跑到柳家,問小生子說柳絮在邵府沒回來,陸志文好容易耐到二日,便跑去邵府找柳絮。
柳絮正侍候主子吃飯,一個小丫鬟走進來,“回爺奶奶,府門外有一個姓陸的書生找柳絮。”
柳絮一聽,臉泛紅,垂頭,吳淑真看看她,“那個書生你認識嗎?”
柳絮道;“我弟上書院,託他照應,是老街坊,大概是家裡有急事找我。”
吳淑真一向大度,“既然有急事,你趕緊出去看看。”
柳絮顧不得換衣衫,匆忙出邵府,一出大門,看陸志文在門前徘徊,看見她出來,大步上前,滿臉喜悅,“姑娘,你可出來了,這邵府規矩真大,連門都不讓進。”
柳絮看他臉上見汗,抽出繡帕,遞給他,“公子擦把汗。”
陸志文接過帕子,撲鼻一股清淡的花香,看一眼雪白繡帕,竟捨不得擦。
柳絮看著他,抿嘴笑,“公子來找我是有事?”
陸志文看見柳絮神不守舍,一時忘了正事,忙道:“看我這記性,我找你,是我母親答應我二人婚事,想見見你家長輩,商量婚事,我說你沒親人,就一個孃舅,我母親說要見見你舅,商量兒女親事。”
柳絮暗自叫苦,這書呆子怎麼告訴他娘,她有個舅,不過古代親事是要有長輩做主,沒有未出閣的姑娘自己拋頭露面,讓世人笑話。
柳家還真沒什麼親戚,她問過小生子,小生子說母舅家已經沒什麼人了,剩下幾房遠親,她爹喝酒賭錢,沒人敢沾邊,都躲得遠遠的。
柳絮想了一下,道;“你等我信,我去找我舅,你先回去等。”
陸志文先回家去,柳絮跟主子告假,說家裡來親戚了,吳淑真痛快讓準了她的假。
不久前,柳絮才去過樑王府,輕車熟路,坐上小轎子,心裡犯嘀咕,求這廝出面,會不會把親事攪合黃了。
梁王府到了,柳絮下轎,來到王府大門前,守門侍衛瞅瞅她,“咦!你不是頭幾日來找保公公的嗎?保公公的親戚,怎麼今你還要找保公公?”
柳絮賠著笑臉,“我是來找保公公的,勞侍衛大哥朝裡通報一聲,就說柳絮在門口等他。”
侍衛確信這姑娘真是宮保的親戚,保公公是王爺跟前紅人,架子十足,上次一說這姑娘找他,保公公立馬就趕著出來,一定不是一般親屬,不敢怠慢,忙往裡傳話進去。
柳絮沒多等,就看見宮保的身影出來,侍衛往一棵大樹底下一指,宮保樂顛顛地緊走過來,“柳絮姑娘,今怎麼這麼有閒空,是找我家王爺有事?”
柳絮方才在門口甚是躊躇,擔心趙琛不答應,又擔心趙琛答應壞了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