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文方依依不捨告辭往書院方向走,走不遠,回頭,看柳絮站在原地,朝她楊楊手。
柳絮也楊楊手,直到他拐彎,看不見了,才往回走,陸志文心性單純,她謊話難以自圓其說,他舅在王爺跟前能說上話,為何不把她從邵府贖身出來,他姊弟何用住這破屋子,衣食無著。
柳絮回邵府時,上房裡邵英傑邊穿衣準備出門,邊跟吳淑真說話,“今得早去,這幾日要分外小心,昨晚鬧得動靜不小。”
吳淑真低頭幫邵英傑邊係扣子,邊道;“妾身就是不明白,王爺平常行為放蕩不羈,可這裉節上不加收斂,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勾了王爺魂去,全然不顧皇上派出的特使,這位顧大人若回朝奏上一本,皇上生氣,還不下旨申飭。”
邵英傑搖搖頭,“這你卻不懂,現如今天下太平,皇上身邊不乏能臣武將,早已立太子,皇子們年長,住在封地,手握兵權,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上能安心…….”
吳淑真繫上最後一個釦子,“妾身明白了,皇帝和百姓一樣,為人父母,既想要兒女享榮華富貴,又時刻提防皇族中犯上作亂,若皇子各個都能幹,對江山社稷穩固,未必是好事,前朝不少先例,為爭儲君之位,同室操戈,手足相殘。”
“所以說,皇上寵愛梁王,梁王文韜武略,可謂皇子中出類拔萃,唯一點行事荒唐,不拘禮法,聽說帝后除了賞賜金銀寶物,還賞了梁王兩個美人,不正說明皇上的心思,梁王養尊處優,玩物喪志,與那些勵精圖治有野心的封疆王比起來,那個更得聖心?更讓皇上安心?”
邵英傑慨嘆道;“我大周唯不缺治世能臣。”
“梁王攪鬧書院,難怪沒顧忌,是摸透皇上心思,皇上用心良苦,對皇子寵溺有加,算是個聖君慈父。”
邵英傑突然放低聲道;“拋開皇上,最主要中宮哪位,得寵與聖上,聽說猜忌心甚重,太子不是親生…….”
邵英傑打住不說了。
柳絮疑惑,那廝糾纏自己,是別有用心?為收斂鋒芒,掩人耳目,看他為生子失蹤著急不像是假,算了不去想,皇家水太深,不是自己能揣測,還是離那廝遠點,把昨晚感激之心,淡了。
突然,聽見吳淑真悄笑道;“梁王喜歡的哪個民女,到底長得什麼樣,令梁王神魂顛倒的,給顧大人接風洗塵,酒席宴上揚長而去,連皇后娘娘送的美人都不屑一顧。”
邵英傑隨意地道;“想來是真絕色,不然放著王府裡鶯鶯燕燕,招惹民女,皇后賞賜的美人昨酒席宴上歌舞,真是一對尤物,難得一見的美人,不愧是宮裡□□出來的。”
吳淑真瞅瞅丈夫的臉,調笑道;“夫君酒席沒白去,開了眼,一飽眼福。”
柳絮手裡捧著外袍,站在一旁,邵英傑瞅一眼她,“那也未必,民間藏龍臥虎。”
趁著一早涼快,邵英傑夫婦去上房給邵太太請安,晚秋跟著,邵老太太在婆婆裡頭算通情達理的,不給媳婦立規矩,從不讓媳婦冷天大早上餓著肚子在跟前侍候,三個媳婦冬天都各在房中用過早膳,候男人出門,才去上房給婆母請安,湊趣閒聊一會,便散去,現在天暖了,就都聚在老太太屋裡吃,省得回去費回事。
邵母剛起身,長媳齊氏和二媳羅氏早早候在門外,看小夫妻一塊來了,齊氏打趣道;“還是人家新婚,秤不離砣。”
齊氏掌家,三房的事自然瞞不過她的眼,小叔子寵妾,那是人盡皆知的事,佯作不知,以免吳淑真臉上下不來。
果然,看吳淑真羞澀,邵英傑忙賠笑解圍,“大嫂,快別取笑她,她臉皮薄。”
羅氏也湊趣道:“老三年紀輕輕就知道疼媳婦。”
這裡正說笑,裡面丫鬟喊:“太太出來了。”
邵太太看見三兒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