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斟酌斟酌。
“兒子明白了,於進當年錯辦了一個案子,陳行之不依不饒,險些頭上的烏紗帽沒了。”虞武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還是父親的城府深,至於將來若有一日翻案,跟虞家沒有任何關係。
不出三日,皇上的御書案上多了一道摺子,參奏太子前恩師陳行之的,永熹帝本來處置太子有諸多顧慮,怕一時矇蔽冤枉太子,可是太子一案一出來,就有人揭發太子平常劣跡,覬覦皇位,謀逆之說,不是空穴來風,皆有蛛絲馬跡可尋,永熹帝越查下去,看檢舉太子同黨的摺子,越害怕,自己原來矇在鼓裡,多虧及時清除隱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永熹帝有點草木皆兵,案頭上的摺子是御史於進上的,奏的是太子事件後,陳行之不滿,背後對皇上多有微詞,串聯人為太子奔走翻案,他本來就曾是太子恩師,朝中又有一定威望,對永熹帝是個極大的威脅。
於進列舉平常陳行之和太子之間親密關係,太子親自拜訪陳府,素日往來頻繁。
永熹帝躊躇不決,他惜才,一直對陳行之青睞有加,永熹帝幾次抬起御筆,又放下。
柳絮一夜輾轉,她對柏舅爺素有好感,柏舅爺為人寬厚有擔當,這是一頭好親事,為何自己這般猶豫,難道是心裡放不下趙琛,自她離開梁王府,二人沒見過面,他過得怎麼樣了?她有時突然有那麼一剎那心頭浮現他的影子,二人已各自回到從前,她為何還總是想起他。
二日,柳絮送小生子上學,迴轉屋裡,對念琴道:“我想去清華寺上香,保佑家宅平安。”
念琴也猜到她為柏舅爺的事煩惱,“奴婢陪姑娘去寺廟?”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陪著寶兒,寶兒的病剛好,別讓他著涼。”
柳絮換上一身素色衣裙,叮囑寶兒幾句,便出門,做轎子去西塘街清華寺。
柳絮到了清華寺,這日春光明媚,歇伏一冬的男男女女,開始出動,大周朝婦女比較自由,每年春暖花開季節,達官顯貴夫人太太小姐們三五成群,藉著來寺廟上香遊玩,清華寺香火鼎盛,向來是官宦人家女眷流連之處。
柳絮進大殿,早有些香客在上香叩拜,柳絮上香拜了三拜,默唸三個孩子身體康泰,沒病沒災。
柳絮站起身,走出大殿的門,來往的香客漸漸多起來。
這時,寺廟門口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輕袍緩帶之男子,闊步進了寺廟門,小和尚一看是王府侍衛,知道梁王駕臨,嚇得面如土色,趕緊跑去知會師傅。
梁王身邊侍衛剛要高喊閒雜人等閃開,別擋了梁王千歲的道,趙琛擺手制止,低聲吩咐,“不要驚動寺廟裡的僧人和香客。”
一行人朝大殿走去。
柳絮提著裙子剛下了大殿門前漢白玉臺階,就見呼啦進來一群人,柳絮定睛一看,正中的不是別人,正是攪得她心亂如麻的趙琛。
二人相距五六步遠站住,趙琛看著她,心潮澎湃,剋制住激動。
柳絮望著趙琛驚呆了,短短几個月,趙琛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瘦了一圈,全沒有從前飛揚神采,眸光晦暗,蕭索,柳絮渾身顫簌,心一瞬間揪痛,疼得心碎。
趙琛黝黑的雙眸亮光一閃,只一瞬,便泯滅,唇角一絲淒涼的笑意,“柳絮,你可好?”
柳絮勉強答道:“好。”
柳絮避開他的目光,她不敢看他,柳絮蹲身一福,“柳絮告辭。”
逃也似地離開,柳絮走出廟門,她心慌意亂,渾然不知一路疾走,好久,停下來,才發現是離家相反的方向。
她無心去別處,失魂落魄顧轎子回家去。
念琴做晌飯,聽見院門響,知道柳絮回來,走去推開灶間的門扇,盯著柳絮的臉,詫異道;“姑娘怎麼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