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氏顯然來了興趣,掉轉頭,看著陳錄,“街坊四鄰,就沒有知道的?”
陳錄搖頭,“左鄰右舍,奴才都問過了,沒人知道柳家來歷,表姑孃的生父吃酒賭博,每每不安分,醉後信口胡沁,卻從不提及家裡的事,好像是聽說有一次喝多了,說如今落魄之類的話,餘下的從不說,表姑娘生母在世時,對婆家的事諱莫如深。”
陳氏不解地道:“官府戶籍,難道柳家祖先族人都沒有嗎?”
陳錄搖頭,“奴才用銀子買通管戶籍的官員,查了,奇怪沒有一點線索。”
陳氏好奇,“這麼說,只有柳絮的父親柳旺德知道,他還失蹤了,這事太不可思議,一家人竟不知來路,祖宗族人一概沒有。”
王妃交代的差事,陳錄查得是一頭霧水,沒有頭緒,遂出主意道:“表姑娘大了,應該知道家裡一些事,王妃難道沒透透話,問問表姑娘。”
陳氏冷哼道:“我何曾沒問,表姑娘說自己一年前頭撞破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明顯敷衍我,掩蓋什麼,怎麼可能連祖宗都忘了,破了頭,渾忘了根本。”
陳氏突然想起道;“柳絮有個大弟弟,上學堂,應該知道點什麼,沒準從他嘴裡能知道點線索。”
陳錄洩了氣,“奴才實在沒折,這個法子想了,用銀子疏通表姑孃的弟弟同窗好友,表姑娘這個弟弟年紀尚小,懵懵懂懂,說不知道家裡的事,小時候問過,一家人是從哪裡搬來的,祖父母怎麼不見,捱了父親一頓打罵,說小孩子家問東問西,不該問的別問。”
陳錄突然想起道;“不過,奴才打聽到一件事,說柳旺德吃喝嫖賭,不走正道,不務正業,從不知掙錢養家,一家生計不知從何而來。”
陳氏剛開始猜想是丈夫為柳絮隱瞞身份,為遮人耳目,聽陳錄後來一說,丈夫不可能在柳絮年紀尚小時就看上她,做了這些功夫,越發覺得奇怪。
陳氏道;“那個柳旺德沒有一點訊息?”
陳錄搖頭,“沒有,奴才把汝陽城翻個遍,附近一些地方查訪過了,不知跑哪裡去了,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上次那個無名指被王爺剁下,估計他是不敢回來。”
“你家王爺是否知道柳家真實出身?”陳氏琢磨。
“王爺知道不知道不得而知,不如王妃試探問問王爺,也許王爺知道,也說不準,不是親戚嗎?就是表親,也該知道柳家底細,那幾個孩子未成年,一無所知,王爺是柳家姊弟的表舅,怎麼可能一點不知道,柳家的事即便不大清楚,表姑娘生母孃家的事總不能不知道,表姑孃親舅父若能找到,也能說清楚柳家來路。”
陳氏冷哼一聲,“我找王爺問?如今我哪敢問,表姑孃的事,都是王爺一手操辦,搬去前院,知會我一聲,我那裡還敢說個不字,我略勸兩句,就給我臉色看,現在別說來我屋裡,自打表姑娘搬出後宅,你家王爺連中門都不進了,獨寵表姑娘一個。”
陳錄低頭尋思,表姑娘來路不明,王爺也很奇怪,性情大變,從前泛情,好女色,朝三暮四,有看上的美人弄進府裡,不出半年,厭了,拋在腦後,這回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宮裡送來的兩個美人碰都不碰。
“你接著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來,這裡面一定有隱情。”陳氏疑惑,表姑孃的身份可疑,跟丈夫是何時勾搭上的,遂道;“查到王爺是怎麼找到表姑孃的嗎?王爺何時跟表姑娘見的面?”
陳錄道;“這個倒是查到了,奴才打聽左鄰右舍的住戶,說最近一年看見柳家常有個男人出入,說是柳家姊弟的孃舅,常帶著她姊弟下館子,還經常送吃的東西過來,街坊都說,聽柳家大姑娘說,她孃舅經商,常年在外,離家十幾年,才回來,看她姊弟可憐,接走享福去了。”
陳氏越聽越稀奇,“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