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感動,住在這裡的街坊鄰里都是平常百姓,待人真誠,善良,王府裡鐘鳴鼎食,鎮日勾心鬥角,過得還不如窮日子輕鬆自在。
晚上睡覺時,念琴打熱水給幾個孩子洗腳,柳絮把炕燒得熱熱的,把孩子們脫下的衣裳放到炕頭,明早起來穿著熱乎。
小生子大了,自己睡西屋小火炕上,柳絮和念琴帶著柳芽兒和寶兒睡東屋。
熄燈,不一會,孩子和念琴發出輕微的鼾聲,柳絮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冷不丁冒出趙琛的身影,明朗炫目的笑容,柳絮心想,我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想起他,這好像還是頭一次夜裡睡不著,竟滿腦子是他的影子,不禁胡思亂想,若自己答應側妃封誥,上有嫡妃,與趙琛二人長相廝守,於理法不合,必遭後宅女人妒,勢必招來禍患,他跟她有緣無分,既然跟趙琛聲名有汙,斷了嫁人的念頭,從此清淨了,鼓打三更,柳絮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張才家的不敢直接找梁王,先去找她男人,她男人尋到宮保,帶著他婆娘見宮保,把這事說了。
柳絮所為,令宮保對她刮目相看,柳家雖窮,柳姑娘有骨氣,不貪圖錢財,凡是屬於王府的東西,連一根針線都沒帶走,若換了別的女人,不用別的,就表姑娘屋裡的東西,就值萬金,挑幾樣拿走,就夠下半輩子過活。
宮保回到絳雪閣,悄悄上樓,趴著門縫,看王爺和衣躺在臥榻上,天快亮才睡下,裡面傳來趙琛的聲,“宮保,你進來。”
宮保推開隔扇門,輕手輕腳進去,趙琛坐起來,宮保瞄一眼,王爺眼窩深陷,形容憔悴,面色不好,心裡直疼,“王爺,您剛睡怎麼就醒了?”
“我一閉上眼,眼前都是柳絮的影子,睡不著。”趙琛扶額,擰眉道。
“又有什麼事?”趙琛似無精打采,沒有往日意氣風發。
“柳家姊弟都搬走了,搬回原來住的剪刀衚衕去了。”宮保小心翼翼地道。
趙琛一愣,“幾時走的?”
“昨就搬走了,王府裡的東西一樣都沒拿,就來時穿的幾件衣物。”
趙琛聽完,神情沮喪,蹙眉闔眼,面部表情似極度痛苦,宮保跟王爺這些年,從來沒看見王爺這樣苦過,不吃不喝不睡,折磨自己,他不能理解,這是怎麼的孽緣。
趙琛不再開口說話,宮保硬著頭皮道:“王爺,您老昨晚就沒吃東西,奴才叫御膳房給王爺送點吃的來?”
趙琛搖搖頭,不說話。
柳家
念琴做早飯,柳絮幫寶兒穿衣,疊被,吃過早飯,柳絮對念琴道;“我去找個木工鋪,請木工打桌椅,小生子上官學道遠,一會給他叫個車子。”
“姑娘放心去吧!奴婢知道了。”念琴在灶臺上洗碗筷,手腳麻利,也是個恨活的。
柳絮走後,小生子背書包準備上學,念琴把兩個熱乎乎的煮雞子放到她書本里,囑咐,“餓了吃。”
“不用,我學裡管飯。”小生子不想拿,念琴硬是給他塞進書包裡,“半大小子,多吃,才能長粗實。”
念琴把小生子送到衚衕口,替他叫了一輛車,看著車子上了官道,走遠,念琴剛想折回,就見一乘小轎在她跟前落轎,紫霞從轎子裡走出來。
念琴驚喜,“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了看看姑娘和你。”二人見面,親熱一番,紫霞扯著她的手,“走,帶路我去柳家拜見姑娘。”
念琴一邊帶路一邊道:“姑娘出門有事,等一會就回來了,可是奇怪,你怎麼出得王府?”
“王妃派我來看看姑娘,順帶著送東西。”紫霞看有人經過就沒說下去。
二人進了柳家小院,紫霞四處看看,院子不大,東西擺放整齊。
邁進屋門,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