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知芳放下畫報。
宋鳳寧坐起來,問;“我娘呢?”
“母親過來兩次,看你沒醒,回屋躺一會,我看母親因為你的事很傷心,我娘陪著她。”
宋鳳寧睡一覺,出汗了,問;“窗戶怎麼關上了?”
“你睡覺,頭傷了,我關上了。”
宋鳳寧小聲說:“姐,其實我也沒多嚴重。”
她探身拿過小鏡子,照了照,“姐,不能落疤吧?”
宋知芳有些後怕,“小妹,你知道爹的脾氣,你那樣頂撞他,還好傷不重,嚇死我們了。”
“姐,我當時想家產沒了,我們這一家子人以後可怎麼辦?”
她孃姨娘,哥姐,那個是吃得了苦的。
“為了保住家產,你命都不要了。”宋知芳嗔怪道。
“姐,我們這次一定要分家。”
“我同意,我支援你,小妹。”
關碧華在屋裡歇息一會,過來看女兒,宋知芳站起來,“母親,寧寧想你陪著她,我回屋了。”
宋知芳朝宋鳳寧眨眨眼睛,出去把門帶上。
關碧華坐在床邊,看著小女兒頭上裹著一圈白紗布,小臉更小了。
不由心疼,“寧寧,娘不是離不開你爹,離婚影響你和你哥的婚事,外人說三道四,孃的名聲不怕,可你跟你哥要受孃的牽連。”
“娘,你別管我和大哥,大哥大學畢業出國了,找個志同道合的伴侶,新時代的女性思想開明,能理解的,我那娘不用操心了,到時給你領回一個好女婿,倒是娘該有自己的生活。”
“孃的生活就是你們,離婚容娘考慮考慮。”
她娘是舊式婦女,對離婚一時不能接受,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她娘傷了心,對她爹還有期待。
這次她爹打她時,她沒有躲,拼卻受傷,博他爹一時的內疚,兩邊暫時平衡。
宋鳳寧抓住母親的手,“娘,爹開口就是兩間門面,這才剛剛開始,爹的心抓不住,不能連錢財也抓不住,最後落得人財兩空,我們一家人要活下去,哥要出國,姐要讀大學,以後我也要出國留學,都需要錢,我們自家財產不能落入外人手裡。”
關碧華點點頭,“娘也想開了,你爹願意怎麼樣就隨他的便,家產娘自己不爭,也要為你們打算,不過,寧寧,咱們家的兩個紗廠的股份不是更值錢,為什麼不爭工廠的股份?”
“娘,紗廠交給我哥,我哥沒經驗,能經營好嗎,何況我哥不喜歡經商,棉紗廠倒閉的不少,股票現銀房屋田地是實打實的,我們能握在手裡的,還有要分家,母親是正室,她是妾室,理應她們母女搬出去。”
關碧華想了想,“寧寧,你考慮的比娘周到,不知道你父親能不能答應。”
“娘現在就跟爹談,趁著爹還沒有對咱們徹底絕情,我頭破了,這就是優勢,娘,我跟你說的,寸步不能相讓,如果不能達到目的,女兒頭上的傷就白受了。”
“好,寧寧,娘聽你的。”
“娘,我頭暈,我要睡了。”
宋鳳寧滑進被子裡。
關碧華給女兒掖了掖被子,關了燈,回自己房間。
宋鴻年過來時,大太太關碧華穿戴整齊等他。
“你還沒睡?”
“老爺不也沒睡嗎?”
宋鴻年在椅子上坐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害寧寧。”
關碧華有些傷感,“自從有了她,老爺變了,老爺對我怎麼樣,我也認了,可是幾個兒女是你的親骨肉,不能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要給都給,寧寧說的老爺看可行,紗廠的股份老爺願意給她多少我沒意見,南京路的兩間門面給知芳和寧寧陪嫁,兆申是長子,股票現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