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剛來的,宋鴻年,你太讓我寒心了,要分,把宋家分了,你跟她們母女過,兆申大了,能自立了,我和玉珍帶著知芳和寧寧過。”
客廳裡傳出大太太嗚嗚哭聲。
宋知芳氣憤地想進去,被二太太拉住,“你父親正在氣頭上。”
二太太出身低,怕宋鴻年。
宋鳳寧推門進去,冷聲問:“爹孃,要分家嗎?”
“出去,你一個小孩子跟著摻和什麼,這是大人的事。”
宋鴻年語氣嚴厲。
宋鳳寧不怕,“爹,我不小了,我什麼都明白,既然大家住在一起不開心,就像我娘說的,分開好了,都別藏著掖著,擺在明面上說,省得背地裡搞小動作。”
宋鴻年忍氣像對她解釋,“不是你雪蘭姨娘,是我主動要給她的,她無依無靠,嫁給我,我就要對她負責,給她兩間門面也不為過,工廠家業留給你大哥。”
“爹,是雪蘭姨娘怕您….留條後路,姨娘剛進這個家,就把退路都想好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既然這樣,我娘我姨娘也要為自己打算打算,你知道我大哥喜歡建築,不想接管工廠,他的理想是出國學建築,勉強也做不好,不如父親把工廠的股份轉一部分給雪蘭姨娘,對她們母子日後生活是個保證,爹把手頭上股票現銀和兩間門面,老家的田產分給我母親和姨娘,股票現銀給我大哥出國留學費用,兩間門面我們姊妹的嫁妝,老家田產我母親和姨娘守著養老。”
他還沒死就要分家,宋鴻年一口氣堵在胸口,指著宋鳳寧,“我還沒說分家,你們就……就…..”
宋鴻年是威嚴的一家之主,平常大少爺和大小姐都怕父親。
宋鳳寧橫了心,不如趁著今天鬧開了,母親也對父親徹底寒了心,索性鬧分家,保全些家產,不然不是破產還債,就落在遲雪蘭母女手裡。
父親生氣,她也沒有一點懼怕,說;“父親,從遲雪蘭母女進門這個家的平靜就打破了,母親跟你的夫妻情分,還剩多少,您心裡不清楚嗎?你對雪蘭姨娘母女偏心,恨不得把最好的給她們,我們可是都看得明白,住在一起吃飯同桌都彆扭,還掩飾什麼,倒不如趁早分家,兩處住著,彼此保留一分親情,撕破臉,親者痛仇者快,到那時夫妻,父子、父女反目,一旦到那個地步,那就是再無親情可言了。”
宋鴻年像不認識似地看著小女兒,平常就知道吃玩,花錢大手大腳的少不經事的女兒說出這番話。
關碧華也不哭了,呆愣地看著小女兒。
兩個人用異樣目光看著她,這番話確實不是她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宋鳳寧理所當然地,“這樣複雜的家庭,孩子早熟,沒什麼奇怪的。”
宋鴻年頹然地坐在沙發上。
宋鳳寧昨天還勸說大哥留下,為了這個家,她心裡很內疚,她知道一個人理想不能追求,對大哥這樣痴迷建築是多大的犧牲,現在有了更妥善的解決辦法。
剛才來不及思索,順嘴說出的話,一轉念,分家出去,父親破產還要累及母親,夫妻一體,夫債妻還,天經地義。
她猶豫著,終於深吸一口氣,“娘,你跟爹離婚吧!”
“你這個孽畜!”
聞言,宋鴻年震怒。
宋鳳寧沒有理會,朝關碧華大聲說;“娘,你明知道爹心裡已經沒有你,你一個人偷著哭過多少回,別以為我不知道,娘,放下吧,一個人過清淨日子,還有姨娘,我和姐陪著你,我長大了,以後不會拋下娘不管的。”
“畜生,我沒有你這樣女兒。”
暴怒之下,宋鴻年衝過來,掄起手臂,狠狠地給了宋鳳寧一個耳光,宋鳳寧年紀小,父親使足了力氣,一巴掌打下來,她倒退十幾步,撞在身後桌子上,跌倒在地,頭撞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