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灰翠的,好像只有聊天時的情緒價值,如果這份穩定正面的情感是指向他本人的,林都不知道要如何回饋灰翠了。
但他同時又忍不住有小小的歡喜,以及心虛。
能被灰翠·多弗爾當做是重要的朋友,當然值得歡喜。
而心虛……作為一個不久前才說過做好了叛逃準備的人,林不可能不心虛。
林的喉結上下移動,嚥下一口唾沫。
這時候,確定摩西已經離開的灰翠,才說了之前沒說完的話:
“可惜,無夢藥還不能解除夢境法術導致的詛咒夢境,不然今天就能向這位轉投到新夢神手下的使徒前輩開戰了。”
戰意好重,林想。
“就算不能殺了他,”灰翠道,“也要逼問出一些和你左眼詛咒有關的事才行……林,不舒服嗎?”
林趕緊搖搖頭。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從六點多和鏡中瞳見面開始,灰翠就一直在提和這份虛假詛咒有關的事,不只是因為灰翠就是這樣一個會保護下屬的人,也有一份私人的感情在。
林的臉頰莫名升溫,他又搖搖頭,好像這樣能臉上溫度甩掉,迅速接著話題道:“沒有不舒服,甚至可以說,剛才沒有任何感覺。”
“我也沒感覺到剛才那位邪神使徒,有和林審判官產生什麼力量上的聯絡,”在短衣短褲外,以繃帶纏繞全身的明主任道,“不過,考慮到我完全找不到林審判官身上詛咒的痕跡,或許,基於夢神力量的詛咒,在我的認知之外。”
“嶄新的神明,帶來的嶄新力量……”灰翠微微皺眉,“但夢的權柄並非新的權柄,我不覺得夢的詛咒會超出你的認知……明,這個詛咒,會不會來自祂的原初權柄?”
“原初權柄嗎?”明主任思索著道。
她沒有說出鏡中瞳的名字,在夢神使徒表示呼喚名字就是祈禱後,同時也是膠匠教會神職人員的明,態度十分謹慎。
明主任道:“就像審判長你之前判斷的那樣,這個神名本就包含了‘看見’的意思,或許,祂的詛咒,是祂能借用他人的眼睛。
“林審判官左眼的詛咒,從一開始就沒有檢查出來過,除了醫案記錄可以看出一點端倪,就是血肉醫生
透過林審判官的神經反應確定,疼痛確實存在。所以我有了新想法,審判長,你覺得,會不會最開始,這份詛咒就不是來自吹螺者,而是祂呢?”
灰翠微微蹙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林感到,他投來的光束,變冷了一點。
不,應該這麼說,在不變的溫暖外,光束多了一份冷意。
溫暖是給林的,冷意……呃……
林不動聲色收拾好有些混亂的心情,參與討論。
他嚴肅道:“如果是這樣,副審判長和我一起殺死‘欲花之女’的時候,祂也在場。”
“確實,消失的海螺碎片也有了解釋,”明主任用低沉的聲音哼道,“碎片恐怕落在了潛藏一旁的祂手中,成為了祂和銀月爭奪權柄的依仗。”
“那祂詛咒我是為了……?”林忍不住問。
身為鏡中瞳本人,林雖然認下了這個詛咒,但按照這個和事實沒區別的說法,鏡中瞳詛咒他是為了什麼,他自己都想不到解釋啊。
“是為了能突破大封鎖儀式吧,”灰翠道,“大部分的夢之權柄,當時還被封印在我身邊,為了獲得完整的權柄,他當然要考慮突破大封鎖儀式的方法。”
這也解釋了,大封鎖開啟後,祂為何就在總所範圍內。
好!串起來了!
當時完全是被事態變化推著走的林這麼一捋,發現鏡中瞳真是個老謀深算的神明!
灰翠和明主任顯然也是這麼覺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