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周越澤的臉,老闆還是說了:好像還能聽到什麼東西在地上拖行的聲音。嗐呀,反正古古怪怪得很。
所以啊,爬山還是要來的早,成群結隊最好,晚上也早點下去。
周越澤來了一句:是不是聽錯了啊?這裡樹多林茂,風吹山林哭,很正常的。
老闆:所以說和不信鬼神的人聊鬼神真的很尬。
彷彿追星的跟不追星的人說你知道不啦?我家XX好美好帥演技好棒棒,聲音簡直讓耳朵懷孕的呀!
結果不追星的人跟追星的人說一般只有日了才會懷孕,而且日了是很簡單粗暴的詞語,為什麼XX的聲音日了你的耳朵,你還覺得他的聲音好聽?你是被日腦殘了嗎?
老闆擺擺手:小夥子,天色不早了,你趕緊下山吧。晚上風大,山頂不要多呆,回頭吹著你了。
周越澤:老闆好人。
那回頭再見。
老闆笑著點頭:要得要得。
周越澤離開這炒酸奶的店子,然後接著往前走個二十米左右,就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說是廟宇,其實是左右後一共三排屋子,是一個冂字佈局。大殿正對水泥路,可以讓爬山客看到這裡。
水泥敞坪放著一個三足鼎,上邊兒有很多的香,都燒完了,只剩下紅色的細木籤插在裡邊兒。
裡邊兒現在沒人燒香。一般來說,只有下雨的時候到這兒躲雨的人多。
這裡很乾淨,顯然景區請了專人在這裡打理。
他站在城隍廟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走了進去。去到正殿,看到那彩繪塑身的城隍尊像,說實話辣眼睛。
周越澤上看下看,覺得這塑像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審美。
全身赤金,描以硃紅。
胸懷有金龍,衣襬有水紋。
好看嗎?
他覺得一點都不好看。還是自己的大褲衩和大雛菊好看些。不過暫時先不計較這些。該計較是這城隍廟竟然沒有給他配黑白無常牛頭馬面。
他周越澤缺手下嗎?當然不缺。
問題是有手下,這地兒得有塑像才能夠讓他們上來司職啊。不然上來給他當差豈不是煙火氣兒都沾不到一點?
忒苛刻了,他是那樣的人嗎?
周越澤撇撇嘴,往前一步兩步三步一腳就要往上抬了。
突然一聲吆喝。
你幹什麼?
你在幹什麼?
你是要爬神像上去嗎?!
這聲音火急火燎氣急敗壞的,好像講衛生的人看到人隨地吐痰,節約糧食的人看到人打一盆飯吃三五口就浪費一樣一樣的。
周越澤收回腳,看像從左邊的側房撩簾子進來的人。
這是一名十六歲男子。
做道士打扮。
神情很是惱火。
周越澤本可以不與他說話,徑直走了就是。
等出去了再化作一縷清風,直接進來便是。
但是周越澤沒有這麼做,他看著小道士,神情怔忪了好一會兒。
此時此刻,他的手掌心裡,兩隻手掌心裡一片灼熱。滾燙滾燙。
在此之前,這種感覺,只出現過兩次。且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劇烈。
周越澤垂了垂眼眸,然後說道:我看城隍爺腳下有點髒。我想給擦擦。
這人呵的一聲嘲諷譏笑:我看你的鞋子也有點髒!
周越澤看看自己的鞋子,沒做聲。
這人又嚷嚷道:燒香還是不燒香啊?燒香的話十塊錢一炷香,不燒的話還請趕緊走吧。
周越澤:沒天理了都,這是我的轄區我的塑像。嗐~~~你還趕我走!
周越澤心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