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愛護我、和我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難道都是假的嗎?
我已經完整無缺了,我把□□融合了。我是葳蕤,我是你愛的葳蕤啊!魂魄沒有不同,樣貌沒有不同,你告訴我,你愛我,是不是?
宋瑤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他幾乎是靠在了牆壁上。
他看著白葳蕤,突然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泛起漣漪。所以葳蕤是再也回不來了嗎?那一絲分出來的靈魂還能再分出來嗎?還能有自己的神智和記憶嗎?
白葳蕤聞得此話,踉蹌後退三步。
不敢置信。
幾近喪失所有力氣,所以你喜歡的只不過是一絲魂魄?所以我比不上我的一絲魂魄嗎?
是了
他記得的是劫身的一切不是他白葳蕤。不是。當初他融合自己那一絲魂魄,何嘗不是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自欺欺人?
但是,他不甘心!
你把孟婆湯喝了,你會忘記一切,我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他伸手拿起孟婆湯要灌過去。
可是宋瑤悽慘一笑,眼裡流出血淚來。神明骨在他體內,他的理智也好記憶也好全都回來了。公主六嫁六亡國,他也早就死了。卻因為一念之差選擇成了惡鬼。吃了那麼多的同袍,他們一起保家衛國浴血奮戰,最後屍體也好魂魄也好,都成了他的腹中餐。
葳蕤她也早就沒有了。
所以,他這樣的罪人,為什麼要有清醒的一天?
他寧願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在第十八層地獄永受孤寂之苦贖罪。
他悽然的朝白葳蕤搖搖頭,眼睛裡全是哀默。
一場猩紅帶黑的血雨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周越澤的辦公室裡堆滿了血腥味兒。
白葳蕤浴血跪地,神情一片僵硬麻木。跪倒在地上扒拉那一地細碎的血肉。不、不不他喜歡我的,宋瑤他喜歡我的。
他為什麼要死?
為什麼選擇死?
血肉燃燒了起來。
燃起黑色的火焰。
白葳蕤的手被燙到皮肉起泡潰爛燒爛,可是他摟著一地血肉到懷裡。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我做了這麼多錯了這麼多我、我憑什麼不愛我?
懷裡的血肉也燃燒起來。燒得他的皮肉滋滋作響。
周越澤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拽了白葳蕤起來。那一大團的血肉燃燒得越發劇烈,粉碎成渣。
宋瑤選擇魂飛魄散。
白葳蕤驀地嚎啕起來。
周越澤的辦公室裡,黑色的灰燼輕飄飄的也消融起來了。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周越澤沉默不發一言,他從白葳蕤的腰間摘下那顆珠子,到手上變成了一朵冉冉開放的曇花。江小智亦是沉默無言。周越澤託花在臉邊輕輕的蹭一蹭。
對他說:我們回家。
周越澤帶著江小智回到了農家大院。
這農家大院安安靜靜的。
麥麥搖著尾巴,青蛟偶爾吐幾個泡泡。紙傭人到處擦得乾乾淨淨。
空空曠曠。
江小智見著周越澤把農家大院布上了結界,他盤坐在花心上,托腮看他。
疼嗎?
他問坐在凳子上的周越澤。
周越澤知道他是指自己的眼睛。周越澤搖搖頭,笑著道:不疼。
江小智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他知道他疼的,可是越澤他不說。
周越澤輕輕的笑起來,說道:想不想看看我們家的存款?
江小智愣了下。存款?
周越澤笑道:窮神大人,有沒有想感受一下有錢人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