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來了二十多個人。一時間城隍爺的塑像前煙熏火燎的。江小智微微有點出汗了。他抬起胳膊擦擦汗,好不容易稍微喘口氣,看一看塑像。
塑像上沒什麼動靜。
周越澤一般很少大白天的出現,不知道是有事還是睡覺?
江小智放假這幾天,只有吃飯的時候見過他。
他送走了客人,搬著一把小板凳坐在自己臥房前邊兒,拄著臉有些悶悶不樂。他不是捨不得城隍廟這個免費住的地方,只是只是他走了,大人他會不會沒有人做飯給他吃了?
江小智爺爺守著城隍廟的時候,上面每個月還要給他發1800塊錢,做工資。
等江小智爺爺一走,就沒有錢發下來了。美曰其名江小智住在這裡算作提供住宿,實際上是當一個免費的清潔工。
現在城隍廟生意陡然好起來,招了人的眼。自然是不會讓江小智賺這筆錢的。
江小智心裡這筆賬明明白白的。
你在看什麼?一道身影站在了江小智的身邊。
江小智快速的抬起頭來看向身邊的周越澤,周越澤今天沒有穿大雛菊短褲衩和人字拖了,他穿了一套梧枝葉綠的長袍,那短短的頭髮現在卻是長髮及腰。
這尊俊美的神明深邃的眼眸,正望向他悶悶不樂的信徒。
江小智第一次見到周越澤這個樣子,呼吸一窒,他很快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周越澤。他說:沒看什麼,無聊發發呆。
周越澤卻是瞥見他露出的漂亮的脖子上的緋紅色。
這個小道士害羞的時候,不僅臉紅,他還後脖頸紅,他知道嗎?
像只鴕鳥。
以為頭埋沙就不會被人發現嗎?
周越澤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又有點想摸一摸他了。但是他並沒有去做這個動作,因為不合時宜。
是嗎?
江小智抬頭看周越澤。
周越澤輕輕笑著看著他,說道:你課業那麼重,整天忙著燒香的事情,還有時間無聊發呆啊。
江小智被拆穿謊言,臉紅的滴血。
周越澤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凳子,他靠著座椅後背坐下來,坐在江小智的身邊。
有什麼煩心事嗎?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江小智怎麼好意思麻煩他做任何事?他搖搖頭說:我沒事兒大人。
真沒事?
周越澤黑亮的眼眸對上他的眼睛。
江小智嘴上說著沒事兒~,可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閃躲。
最後江小智低了頭,左右手的大拇指摩挲著,他緩緩的說道:大人我可能不能再給您做飯了。
周越澤沒有說話。
江小智等了一會兒,還以為周越澤生氣了。可是他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周越澤溫柔的笑看著他。這時候周越澤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頭頂。
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說:你是在因為不能再給我做飯而煩惱嗎?
被人趕出去,難道不是一件更應該讓人煩惱的事情嗎?
江小智忍不住瞪大了那雙桃花眼。
大人他、他知道啊。
於是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周越澤有些捨不得收回手,他想:這頭髮真是柔軟呀而且,頭髮的主人靈魂好乾淨,味道也很好聞。
江小智說道:也不算是被趕出去,至少他們還幫忙安排了學校宿舍。還同意我以後上班賺錢了再還上住宿費,已經很不錯了。我雖然是在城隍廟長大的,可是公家的地方就是公家的地方呀。
只是只是我走了之後,到學校住宿,大人您我就沒有辦法給您做飯了。
周越澤嗯了一聲,是挺可惜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