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談起在革命洪流中,許多男女青年不顧犧牲,投奔前線參加革命。話間田雲樵亦談到,有關任百尊進入蘇北根據地和入黨情況時說:「任百尊,上海敵偽時期是交通銀行行長的秘書,抗日戰爭勝利後,曾去過重慶,回滬後在政治上訪惶苦悶。經國瑛多次啟發,他進入蘇北根據地——蘇北阜寧縣益林鎮,蘇北黨委城市工作部找關係。是我首先接待他,我當時是城工部科長,任說是董竹君介紹他去的,我又同他談了一陣,轉到城工部部長薛尚實同志接待。同時任要求入黨,薛部長見是董竹君介紹來的,即在城市工作部領導小組會議上討論,決定任作為特別黨員再觀其今後表現。」
田雲樵走後,我在小室內獨自喝茶,頗有感想。為何我們首次見面就能如此親切、無所不談,原因是:我們有共同的世界觀。更體會到,世界觀的正確與否,是決定人們思想境界的依據。田雲樵和我聯絡後不久,他回蘇北。
張執一同志說:在1945年夏,他秘密來上海時,華中局指示他和我接觸,領導我為黨工作,是周總理的指示(載《革命史資料》第五輯及《上海黨史資料通訊》第四期)。此後,張執一同志曾一度離滬。不久,因形勢轉變,張執一於日本投降的次日,又來上海,把上海各系統統一起來。於1946年夏秋之間,中共中央成立了上海局,張執一同志是策反委員會書記。一劉長勝是黨委副書記。有關上海局張執一同志在《革命史資料》第五期上也講過的。這時,我的關係就在上海局,歸張執一同志領導了。這時候,我開設的錦江兩店,成為地下黨的秘密正式聯絡點了。與此同時,田雲樵同志亦由於形勢的變化,蘇北地區改組為華中局分局的原因,與新四軍城工部的決定,要他仍回上海做長期地下工作,並再與我聯絡。他的關係也就轉到上海局了,歸張執一領導(我記不清了,田雲樵告訴我的)。從此,凡我做的工作,除與吳克堅同志聯絡一些工作外,皆屬張執一領導。在實際工作中,因張執一是第一線的人,不便彼此多見面,有事張執一皆囑田雲樵和我聯絡,我則照辦。
四、租房掩護工作與革命同志
「永業」開始營業不久,為掩護工作和革命同志起見,覺得凡爾登花園房子既不方便也不夠居住。在1945年夏末,另在邁爾西愛路(現名茂名南路)一六三弄六號三層樓房。我租下一、二層和樓底後面小間、廚房、汽車間。
任百尊為地下工作起見,不便住家,搬來這裡。田雲樵同志第二次由蘇北來上海時,為避免警察注意,帶家屬亦住進這房有一個時期。美文印刷廠印書車間負責人黃鴻泉,因當時環境與他的穿著和家裡來往的人不協調,為了他的安全,只好讓他受些委屈住在汽車間,我出入從不和他打招呼,鄰居只知他是我朋友的親戚。另外在上海招商局工作的愛國人士蹇人鵬(後改名曉東)也住進來,我約請了幾位有職業的中青年常來一起打撲克牌玩耍,起到很好的掩護作用。
任百尊自從我由菲律賓回國開始共同工作起,我一直在政治上掩護他、營救他,經濟上幫助他,直到解放。三樓是「上海小姐」王韻梅住家。王韻梅是何許人也?
在當時上海競選「上海小姐」時候,四川軍長範紹曾加碼到丟擲七千銀元才得勝,而使王韻梅最後得到「上海小姐」的所謂榮譽稱號,實質上是侮辱婦女的一種把戲。
這種婦女不自愛,自己也不發奮圖強,甘心墮落。
因此,範經常上王家,在老虎口裡有人有些害怕。殊不知,虎口倒反而成為最佳的避風港。
我居住邁爾西愛路期間,曾受吳克堅同志(中共黨員)指示,把我家作為碰頭會的地點。吳克堅領導楊虎、郭春濤(民革中央委員),王寄一(農工黨中央委員)常來我這裡二樓開碰頭會議。秦德君同志因送材料給他們,故每次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