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沉默的江凌伸手拿過茶壺走過來給何爾雅又續上了一杯,以這種方式來以示他的慰問以及甩掉責任。
然後就又坐回去不動如山了:「我很忙的,這種事不是一向由大哥你來出面解決的嗎,找我來做什麼。」
何爾雅太瞭解二表哥江凌了,不想搭理任何麻煩事,一時也有些氣惱:「二哥,你做為人家的兒子,在自己的媽被你的堂弟罵成那樣也無動於衷嗎?」
江凌一臉已經厭倦了的煩燥樣,語氣似個外人般的毫無起伏道:「她也沒少罵他們,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一直吵吵個不停嗎,對利益的貪婪能把人變成魔鬼。江家這一家子的人除了我爸,哪個不是魔鬼。」
二表哥江凌這樣的人,你跟他吵架他都懶得動嘴,何爾雅嘆了嘆氣地把臉轉向大表哥江衡:「大魔鬼,待會兒全靠你了,我也懶得動嘴跟他們掰扯。你要是能讓他們別總來惹我,我感激不盡。如果你實在解決不了,我決定以後給自己找倆保鏢,等再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還可以自救一下。」
她此話一出,江衡扭臉朝她看來,目光略帶深意:「所以阿雅,泰安國際的林隋洲救了你是怎麼一回事。我聽江哲說,你們還口頭上做了些不同尋常的……交易。」
何爾雅一驚,茶杯差點都端不穩了,又是心慌又是氣急道:「大哥,你就聽江哲在那兒胡說八道的。他自己不要臉的深夜攔截我,還不許人家路過見義勇為嗎。這個混蛋,怎麼這麼喜歡嘰嘰歪歪的胡亂造謠!」
反正現在江哲不在這裡,她怎麼說都行。就算待會他來了再提這事,她也會打死不承認的,大不了跟江哲死磕到底互相傷害了。
昧著良心胡亂掩飾了這一通,何爾雅故作氣憤地埋下頭猛喝了幾口茶。
一股尷尬和羞恥恨不得讓她想原地消失,雖說她早已經成年了,找個男人做點什麼也是很尋常的事。
但這種私密事,由異性的哥哥嘴裡說出來。彷彿在提醒責備她不自愛一樣,說不出的尷尬和不自在。
江衡的眼中仍是一片深沉的質疑,他一面知道妹妹已經成年,總會有戀人或是結婚的一天,一面卻又希望她能慎重一點,不要輕易對任何男人交付自己。
這種情緒非常茅盾,他唯恐說得太過,她會感到難堪。也只能結束這個話題,不再看她。
「嗯,沒有就好。待會兒江哲過來,我會警告他讓他不許再去找你麻煩。你以後也是,不許再跟江茵她們動手了。」
何爾雅正在羞恥裡忐忑,有些弱了聲勢地回道:「那你也不能偏心的只約束我啊,是她們一看見我就跟一群紅了眼的瘋子似的跳腳辱罵。我總不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不反擊,還鼓掌說她們罵得好罵得妙吧。」
江衡扭頭看了一眼她埋頭不起的紅紅側臉,暗中嘆了嘆氣:「我自然也會勸說她們。憑你這張嘴,把她們罵哭都綽綽有餘,還用得著動手嗎。」
「我這不是想一勞永逸嗎,一次就來點狠的,讓她們以後見著我都怕了不敢再來惹我。但看大哥你這態度,分明是認為我過火了想護著她們。也對,你們是一個姓的哥哥妹妹,我才是外人……」
還不等她說完,江衡就抬指給了她頭頂一下:「閉嘴。」
何爾雅哼了聲的不再說話,剛端起茶杯,就響起了敲門聲。她以為來人是江哲,已經做好了先聲奪人地把他摁在地面摩擦的準備。
然而,卻並不是。
來人穿著件黑色襯衣淺色長褲,領口鬆散著。眉目間鋒芒畢露,步伐有力地走進來坐在了她的邊上,然後越過她向江衡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江總。」
何爾雅就這麼扭著頭微張著嘴巴,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好一陣才醒悟過來,坐在她身邊的人是林隋洲,差點驚得彈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