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賜宴。”
傅書言去上院給羅氏請安,羅氏母女正相對抹淚,容華郡主高敏看見她,往日的囂張氣焰全無。
傅書言上前行禮,“兒媳給母親請安。”
“免了。”羅氏一顆心都系在女兒身上。
高敏對著羅氏撒嬌,“母親,女兒不去荒蠻之地,嫁給野蠻人。”
羅氏愁嘆,“皇帝的意思,你父親也沒辦法,不去,抗旨不尊。”
“父親為保住他王爵,不顧女兒死活了嗎?父親堅決不答應,難道還能把父親貶為庶民?殺了他不成?”高敏哭著道。
“我求你父親,跟皇帝說你已許了婆家,你父親不答應,你父親說別說你還沒定親,就是定親也得退掉親事,為黎民百姓一方平安,說你犧牲也值得。”
“我才不管什麼黎民百姓,我寧死不去。”
傅書言看母女鬧心,悄悄退出去。
掌燈時分,高璟回來,傅書言服侍他寬衣,高璟低頭掃了她一眼,“敏妹妹和親的事你知道了?”
傅書言低頭給他解鶴敞,“聽說了。”
高璟沒再說什麼,丫鬟擺上晚膳,夫妻對坐用飯,傅書言低頭吃飯,偶一抬頭,看高璟盯著她,若有所思。
晚間安置,夫妻二人平躺著,高璟沒像往日跟她親熱,床帳裡靜靜地,能聽到彼此的輕微的呼吸聲,良久,高璟沉沉的聲,“修寧長公主突發病,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你不覺得她的病很怪異?”
傅書言猶豫一下,翻身趴在他胸前,“不奇怪,因為我知道。”
傅書言思忖,她所作所為是瞞不過高璟的,她的醫術高璟最清楚,且她跟修寧公主的私交深厚,夫妻間有直覺,以高璟的機敏,不可能猜不到,修寧公主突然得此怪病,高璟已對她起了疑心。
高璟聽了她的話,沒反應,似乎等她解釋,傅書言輕聲道;“我發現敏妹妹跟出門的小廝跟衛廷瑾的小廝私下裡接觸,我不想再一次涉險,我不可能次次有幸運,躲過一次二次,說不定就躲不過三次四次。”
高璟身軀一震,傅書言的頭軟軟地在他項下蹭了蹭,柔聲道;“璟,你如果覺得我狠毒,你隨便處置我好了。”傅書言賭高璟在她跟高敏之間選擇她,不然她也不敢出此狠招。
高璟突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黑暗的床帳裡,傅書言看不清他的表情,對上一雙雪亮深邃的眼睛,距離極近盯著她,傅書言緊張地動了動身子,高璟伸出雙手,撫上她鬢髮,聲音低柔悅耳,“別怕,我只想讓你親口告訴我,以後不許有事瞞著我,你做什麼我都支援。”
“她是你妹妹,你一點都不怪我?”
“我不能冒哪怕一點失去你的風險,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傅書言剛要說話,高璟把她的話堵在嘴裡。
榮親王不顧妻女苦求,鐵了心,榮親王高睿其實心裡還有另一重打算,這個打算,他跟妻女不會說。
高敏遠嫁日子臨近,這對母女不作不鬧了,異常的消停,似乎很反常。
☆、
遠處的天際,剛露出一點亮色,榮親王府的人都沉浸睡夢中,突然,傅書言睡夢中被驚醒,王府裡一陣騷動,雜亂的腳步聲,奔跑聲,高璟翻身躍起,抽出床頭的寶劍,傅書言本能摸出褥子底下的短刀,一骨碌爬起,跳下地。
高璟提劍往外走,回頭對傅書言道:“你留在屋裡,別出去。”
傅書言聽見高璟喊:“來人,叫侍衛進來,保護世子妃。”
傅書言在屋裡不能出去,擔心高璟,趴在窗戶上朝外望,如縭盯著窗外院門口,她跟傅書言一樣緊張,兩個女人同樣擔心一個男人。
天色已矇矇亮,王府嘈雜的人聲漸漸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