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陳氏沉臉道;“你們懂什麼?你姐姐是國公府的姑娘,一個榜眼哪裡配你姐姐?”
傅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紀,連幾個小姑娘都看出來這位嚴相公為人正派,傅老太太當然心裡有數,有意把孫女許給他,遂繞過大太太問大老爺傅祥道:“祥兒,你說呢?”
傅祥道:“兒子看不錯,嚴編修為人嚴謹,年齡相當,國公府的姑娘嫁個榜眼,也不算委屈。”
大太太扯了扯大老爺衣袖,著急道:“老爺,怎麼能說般配?一個榜眼,翰林院編修,才從六品官,能跟我國公府相提並論?。”
大太太看好許國公府世子,許國公跟慶國公是同級,可比慶國公有權勢,許國公的一個女兒送進皇宮,是皇帝得寵的妃子,許國公是皇親國戚,許國公世子的婚事當然是千挑百選,挑剔的許國公夫人,能看上韞兒,大太太做夢都偷著樂,大太太陳氏男人沒襲爵位,暗自發誓女兒要嫁得體面,為自己爭口氣。
傅老太太道;“這個你嫌官低職微,那誠意柏府的公子總不算差吧?”
“誠意伯府的公子不是嫡長子,是嫡次子。”大太太不滿意地道。
傅書言覺得她大伯母心太高了,大姑娘是慶國公的侄女,不是女兒,比國公的女兒終究差了一層,傅書韞容貌平平,只能算端莊周正。
傅祥皺眉,“婚姻大事,你只顧攀附權貴,也不為韞兒的將來著想。”
“妾身正是為韞兒著想,許國公府嫡長子,就是未來的國公爺,誠意伯府的嫡次子,將來襲爵沒有他的份,我不想韞兒低人一等,受妯娌的的氣。”
大太太一急之下,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大太太陳氏是吃過這個苦的,名義上是嫡長媳,杜氏是明公正道的慶國公夫人,看別人臉色過日子,對大太太陳氏這種抓尖兒要強的人來說,說不出的憋屈和難以忍受。
陳氏沒有一絲顧慮大老爺的感受,尖酸刻薄,腿疾的大老爺心底自卑,大太太陳氏偏戳他痛處。
傅書言注意到大伯父氣得手抖,說不出話來,陳氏揹人抱怨也就罷了,當著婆母和小叔子面抱怨,讓大老爺沒臉,沒把大老爺這個夫君放在眼裡。
四爺傅瑞看在眼裡,同情地看他大哥一眼,傅老太太陰臉,“這是你們嫁閨女,你們看好就行,我這把年紀,不管了。”
老太太說完,大老爺傅祥站起身,“兒子告辭。”理都沒理陳氏,大步往外走。
傅書言看那蹣跚的背影消失在前廳門口,感慨同情她大伯父,大姐的婚事要是讓大太太陳氏做主,害了大姐,許國公府挑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大姐貌不出眾,才不驚人,許國公夫人為何挑中大姐?主動上門提親,陳氏心高,蒙了心,迷了眼,或許心裡明白,不甚在意這些,圖的是明媒正娶的國公夫人名分。
屋裡人多,沒人注意,傅書言退回帷幔後,從來時的路往後宅走。
從前廳出來,剛一拐彎,差點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個人唬了一跳,一慌,身子踉蹌,差點跌倒,傅書言定睛一看,這個丫鬟是侍候喬氏的,孔府的一個小丫鬟,那個小丫鬟看清楚她,頓時慌了,跪下,“七姑娘,奴婢的錯,奴婢沒長眼睛,撞到七姑娘,求七姑娘饒了奴婢。”
傅書言還記得五年前這個小丫頭跟著喬氏來傅府拜壽,當年這個孔家的小丫頭還小,傅書言順著她走過的方向看去,她身後的夾道是通往傅鴻外院書齋最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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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孔家生活窘況,喬氏來傅府僅帶來一個小丫頭,傅書言徐徐道:“你去三老爺書房了嗎?”
小丫鬟慌亂搖頭,“奴婢沒去三老爺書房。”
傅書言厲聲道:“撒謊,這條路通往三老爺書房,你一個丫鬟去哪裡做什麼,有什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