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墨坐在顧葉臨旁邊，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寶寶，你怎麼不說話？”顧葉臨放下筆，揉了揉沈如墨的小腦袋。
“阿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沈如墨心抽痛了一下，不自覺地攥起拳頭，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顧葉臨愣住了，“寶寶，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剛剛那個梁總，她喜歡你。”沈如墨聲音悶悶的，情緒低落，“她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喜歡的女孩子是什麼樣的。”
跟顧葉臨在一起的日子太開心了，開心到沈如墨都忘了顧葉臨將來總歸會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
自己只是朋友，不能一直在一起。
一想到以後顧葉臨會對其他人這麼好，自己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沈如墨心裡難受的厲害。
以前，他一個人，雖然孤單一點，但是也能過得很好。
現在享受過溫暖，就不想放手了。
就像沒有吃過糖的孩子，吃過之後想一直吃，沒有糖就會惦記著。
沈如墨也不知道是一直沒有吃過糖好，還是吃過之後惦記著好。
“寶寶，你希望我和別人在一起嗎？”顧葉臨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他織了這麼久的網，是時候收穫了。
“......”沈如墨沉默了。
他想讓阿臨不結婚，一直陪著自己。
但是這樣做太自私了。
又說不出違心的話，只能低著頭，任憑苦澀在心中蔓延。
顧葉臨嘆了一口氣，蹲到沈如墨面前，仰頭看著他，“寶寶，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沈如墨抬頭，瞳孔微微收縮，厚長的睫毛飛快地顫抖一下，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想問顧葉臨喜歡的人是誰，什麼時候認識的，將來準備怎麼辦。
但是言語卡在嗓子眼，死活出不來。
眼睛登時紅了。
滾燙的眼淚砸到大腿上，被布料迅速吸收，然後是第三滴，第四滴，斷了線的珍珠似得往下掉。
顧葉臨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來這麼大反應，立刻慌了，他用手擦去沈如墨臉上的淚痕，“寶寶，你怎麼了，別哭啊！”
沈如墨不說話，死死地咬著下唇，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有時候，這種無聲的哭才是最讓人心疼的。
“寶寶，你怎麼了？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顧葉臨手忙腳亂，沈如墨的眼淚怎麼都擦不盡，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他亂說話！
“寶寶，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我求求你，別哭了，啊？”顧葉臨這輩子沒求過人，哪怕當初年少輕狂時接手顧氏集團，不小心做了一個錯誤決策，導致顧氏集團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他都一聲不吭，扛下來。
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現在卻拜倒在沈如墨的眼淚下。
他不是沒見過其他人哭。
但是看到別人哭，只覺得矯情廢物。
現在卻是實打實的心疼。
沈如墨不說話，就是哭，顧葉臨嘆了一口氣，將沈如墨摟到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他現在也想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中途助理進來一趟，被顧葉臨做了個手勢打發走了。
最後沈如墨哭累了，睡著了，才停止。
顧葉臨半蹲著抱著小孩兒，腿都麻了，卻捨不得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