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袁守誠的腳步聲終於消失,胡寧方才道:“雲叔叔,剛才你說李淵並非真龍天子,可是真的?”
雲翔點頭笑道:“我又怎會騙你?自然是真的。”
胡寧奇道:“可是不管我與師兄如何卜算,結果都是大唐一片興盛之勢,並無人可以威脅到李淵的皇位啊?”
雲翔道:“我可沒說篡位的會是外人,按照你們的規矩,回頭你可以去投靠秦王李世民,十年之內,一切自有分曉。”
“秦王李世民?”胡寧驚道:“你是說,李世民要篡父之位,還會弒兄?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秦王向來愛惜羽毛,又怎會做出這等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
雲翔聳了聳肩,無奈道:“我只知道,這是早晚之事,至於他為何會做出這等事,便要你自己親眼去看看了。反正你連輸掉性命都不怕,倒也不妨再賭上一賭吧。”
胡寧終究還是不甘就此認輸,便點頭稱好,卻又狐疑道:“可是,雲叔叔,即便是當年我法術未失之時,最多也不過能卜算出,五年內之事,還需結合天下大勢加以推敲方能尋得真龍天子,你又怎會知道這等隱秘之事?難道說,你也修得了什麼卜算之術不成?”
雲翔擺擺手道:“卜算之術呢,我是不會的,不過我另有辦法能推算些大勢罷了,只可惜你們的賭約只有五十年時間了,若是多上個幾十年,我敢跟你賭,女人也能篡位為皇,你可相信?”
“女人為皇?牝雞司晨?怎麼可能!”胡寧驚呼道。
雲翔不在意地道:“不信便不信吧,反正你總會看到的。行了,現在過來,與我說一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雙叉寨如何了?你母親如何了?三界中都發生了什麼新鮮事?”
胡寧一愣,奇道:“雲叔叔,莫非你尚未返回寨中,而是直接來了長安城?”
雲翔點頭道:“不錯,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現在不便公然現身,所以並沒有回去的打算,本想來長安佛緣閣打探一下訊息,卻正好遇到了你,就由你來與我說說吧。”
胡寧心中更是不解,忙勸道:“雲叔叔,你有所不知,這些年你不在,寨中已是亂做了一團,還需你儘快回去,放才能收拾局面啊。”
雲翔皺了皺眉,道:“如今寨中是誰在主事?”
胡寧苦笑道:“兩年前,還有鳳凰阿姨勉力維持,可時至今日,早就無人主事了,那些大聖各自為戰,誰也不肯服誰,又哪來的主事之人?”
雲翔聞言頓時一驚,忙道:“怎的?難道十年前鳳凰出了事情?”
胡寧嘆道:“此事說來也是怪我,當年你失陷於北荒,鳳凰阿姨想要帶領大軍前去相救,但我算出此戰必敗,便攔下了她,還虛言誆騙於她,直說你十年八年便能回來。只可惜,時間過了四十多年,你卻遲遲未能返回,她心中早已沒了指望,便不願再留在寨中,兩年前已經去地府投胎了。”
“投胎了?”雲翔頓時一愣,道:“她竟然去投胎了?”
胡寧道:“鳳凰阿姨曾說,她早已身死多年,你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掛念,你若不在了,她留下也是毫無意義。這些年她留在寨中,只是為了替你守好這一份基業,可後來眼看寨中越來越亂,她也無力彈壓,自覺愧對於你,便甘願清除這一世的掛念,去地府投胎了。”
雲翔聽得這話,只覺得心中一痛,胸口也有些憋悶。
他早已想到,自己失陷北荒多年,最傷心的一定是鳳凰,可卻萬萬不曾想到,她竟會傷到這樣的地步。當年因為心中的一點顧慮,辜負了她那許多年的一番深情,如今看來,實在是自己心中有愧才對。
想及此處,他問道:“她投胎去了何處?”
胡寧搖頭道:“鳳凰阿姨說想要重新開始,不願與這一世再有關聯,所以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