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天諸人也隱隱察覺出牛魔王夫婦似乎仍舊留有餘力,雖然不明其故,卻也不願太過相逼,只得勉強答應。
於是乎,牛魔王便當眾立下文書,痛斥己過,表示願意遣散火焰山大多妖族,從此不再反叛,而虛弱不堪的楊戩便也代表玉帝受了牛魔王的降書,眾妖族見平天大聖為了妖族的性命受到如此屈辱,雖然心有不甘,也都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至此,火焰山好賴算是終於平定了下來,當然,在雲翔看來,這場戰爭自始至終都不過是一場作秀罷了,用人命鋪成的秀場,可憐的妖族,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完全擺脫棋子的命運啊。
雲翔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心中滿是失望之情,與他預料的一模一樣,簡直沒有一點意外發生,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語。看來,以自己如今的能力,要想扳倒楊戩,實在是太難了。
趁著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牛魔王身上的工夫,他悄悄地離開了火焰山,展開法術朝著東邊飛去,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結果,他便要早早做些準備了。
他卻是不知,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沙天爵忽然走到了楊戩的身旁,低聲道:“二郎真君,當年隨州城之事,我師徒還要多謝你的一番招待啊。”
楊戩一聽,皺起了眉頭道:“此話何意?”
沙天爵冷笑道:“哮天犬現在何處?真君應當知曉,若是他當真已經下界投胎,以我東天的本事,找到他絕非難事,讓他開口,更是易如反掌。”
楊戩心中更是驚訝,打量了沙天爵一番,又看向不遠處的國師王菩薩,見他也正看著自己,雖然面容慈祥,眼中卻盡是冰冷之色。
只聽沙天爵又道:“託真君的福,我已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當年隨州城之事,我與師傅險象環生,卻是更加不會忘懷的。”
楊戩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沙天爵道:“佛祖看重了真君的本事,希望與真君交個朋友,所以此事可以暫且按下不提,但若是真君的誠意不能讓佛祖滿意,我東天定會派人與真君清算此事,到了那時,我的身份也會公諸於天下,只怕天庭也不會有人敢來庇護真君了,今日的火焰山,便是明日的灌江口。”
楊戩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沉默了許久,方才道:“我明白了,待得此間事了,我自會去東天拜偈你們佛祖。”
沙天爵點頭道:“如此就好,佛祖早有話傳下,自會在東天等待真君大駕光臨。”說完,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楊戩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對了,”才剛剛走出兩步,他又忽然迴轉過了身子,道:“當年在隨州城有人救了我和師傅的性命,那人自然也就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東天向來不會坐視不理,真君可明白?”
楊戩再次皺起了眉頭,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四個字:“我明白了。”
沙天爵回頭深深地看了楊戩一眼,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