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嗎?&rdo;
&ldo;你從一開始就和他不一樣，以後也不會一樣。&rdo;他的聲音異常堅定, &ldo;假如, 你真的變成那樣……&rdo;
他牙關緊咬, 忽地抱住商言塵，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肩窩，擠出幾個字：&ldo;可不可以不變成那樣?&rdo;
像是一隻猛獸低下頭顱, 用對他來說最低聲下氣的姿態請求。
商言塵能夠感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這份輕微的脆弱隱藏在用力的擁抱之下, 是駭人猛獸不願被窺伺的秘密。
那他也, 不能讓賀徵傷心。
他回抱住賀徵, 輕鬆地說：&ldo;我還沒說是變成什麼樣。我聽說巫導是個很浪漫的人，或許我能從他那裡感染浪漫細胞。&rdo;
&ldo;他那是濫情。&rdo;賀徵冷哼。
&ldo;這是兩碼事。&rdo;商言塵說，&ldo;只有同時對很多人浪漫才是濫情，對一個人不是。&rdo;
&ldo;對誰?&rdo;
賀徵脫口而出。
話問出口，商言塵沒作聲，他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太直接了。
&ldo;嗯……你問月亮。&rdo;商言塵沉思片刻，忽然抬手，指了指高高懸掛的明月，&ldo;它知道。&rdo;
賀徵順著他的指尖，望向彷彿能洞悉一切的月亮。
&ldo;月亮，什麼都看見了。&rdo;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深夜的郊外還是有些冷。商言塵和賀徵把米酒喝完，就抱著手臂回到車裡了。
&ldo;如果困，就在車上睡一會。&rdo;賀徵幫他調整著抱枕的位置。
商言塵蓋著小毯子，靠著抱枕，乖巧地閉上雙眸。
賀徵看他呼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拿出手機，傳送訊息。
【賀徵：你下部電影什麼時候拍?】
【巫靈：不知道，大概明年吧。】
【巫靈：怎麼，等不及要把小寶貝送到我這來受折磨了?】
賀徵捏緊手機，手指重重地按壓鍵盤。
【巫靈：冷靜一點嘛，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小寶貝讓你這麼深情投入。】
賀徵把打好的話刪掉，只留下簡短的回覆。
【賀徵：我不想。】
【巫靈：是嗎?】
他開始誘惑賀徵。
【巫靈：可是，我可以戳破他冷靜的外殼，調動他的喜怒哀樂，讓他變得敏感而多情。你難道不想看他生動起來嗎?】
【巫靈：這不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嗎?】
賀徵不自覺地看向正在安靜沉眠的商言塵。
他睡顏安詳，呼吸均勻，睫毛輕柔地垂落，像是一隻無憂無慮的小鹿。
如果讓他經受巫靈的引導，或許他的眼神會更加柔軟，充滿喜悅、羞澀和依戀。
也可能變得更加驚慌、無措、悲傷和痛苦。
賀徵收回視線。
【賀徵：我覺得股權的事要重新商量一下。】
【巫靈：你想幹什麼?那是我和森森應拿的。賀振廷的資產，我們本來就有資格繼承。】
【賀徵：他還沒死。】
【巫靈：那就更是我們的了。雖然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但你對自己的哥哥就這麼心狠手辣?】
【賀徵：我沒有哥哥。】
巫靈的笑聲，似乎沿著訊號爬到他耳邊。
【巫靈：你再不想承認，這也是賀振廷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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