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ldo;可是自然界其他生物的父母，可不會在孩子能夠自理之後，還想著控制他。據說人類在相當幼年的時候，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一部分，總想著世界圍著自己轉，是不是也是一種童真?&rdo;
賀振廷面色鐵青，呼吸急促得像是喘不上氣。
吳綺連忙在旁邊幫他順氣。她本想緩和氣氛，可惜在場的其他三個人，誰都不會聽她的話。
&ldo;他和您不一樣，&rdo;商言塵重複，&ldo;至少我和他相處的時候，從來都是他遷就我的想法。相反，我有的時候會覺得，他對自己太苛刻了。&rdo;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ldo;我也沒有討好他。&rdo;
賀徵闔了闔眼，扣著他手腕的手，急切地尋找著他的體溫。
商言塵和他十指相扣，垂在餐桌下方。
&ldo;您不要再因為嫉妒貶低孩子了，&rdo;商言塵淡淡道，&ldo;我知道您是因為看見自己的衰老和孩子的逐漸強大，覺得很不服氣，所以故意不想讓孩子好過。&rdo;
&ldo;我嫉妒?!我會嫉妒他?&rdo;賀振廷手指關節捏得咔咔直響。
商言塵勾起嘴角：&ldo;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新家。我會給他一個新家。&rdo;
&ldo;還是感謝您讓他來到我的世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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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一半，賀徵直接叫車把賀振廷送回醫院去了。
怎麼說呢，雖然巴不得他消失，但是讓他痛苦地活著，明顯更解氣。
商言塵開啟車窗，迎著舒適的晚風，長籲一口氣：&ldo;我還擔心他會忍不住上手打我，還好，賀叔叔的忍耐性比我想像中的強。&rdo;
&ldo;他哪還打得動人，&rdo;賀徵淡淡道，&ldo;色厲內荏罷了。&rdo;
&ldo;可我真的有被他的氣勢嚇到。果然是一手建立麴生集團的人。&rdo;
賀徵攬住他，讓他把頭靠向自己的肩膀：&ldo;不怕。&rdo;
晚風悠悠地吹拂。
賀徵問：&ldo;你什麼時候，想到和他說這些的?&rdo;
&ldo;就‐‐那一天，你知道的。&rdo;商言塵往他那邊拱了拱，和他坐得更近，&ldo;你都不和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們關係到底惡化成什麼地步了。&rdo;
&ldo;沒有惡化，&rdo;賀徵冷笑，&ldo;他一直是這個德性。&rdo;
&ldo;也對，&rdo;商言塵呢喃，&ldo;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因為他不開心，不要把他的話當真。&rdo;
&ldo;我沒……&rdo;
&ldo;我沒有在討好你，&rdo;商言塵眼神澄澈而熱烈，&ldo;我也知道，你並不想強迫我&rdo;
&ldo;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但假如你想以此要挾，我又會忍不住主動離開。&rdo;
他說：&ldo;我所做的，就是我想做的。&rdo;
&ldo;不過你還是不要生氣或者難過，&rdo;商言塵垂下眼簾，&ldo;我也會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堵著一大片烏雲。&rdo;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胸腔內膨脹，即將爆發。
但和商言塵所說的烏雲不一樣，在胸□□裂的是絢爛的煙花和柔軟的雲朵，將胸口擠得酥酥麻麻。
賀徵按按胸口，喉結滾動：&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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