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開霽知道自己今天是成功不了了，不等劉秘書動手，自覺走到角落。
他接了個電話。對面的音量很大，連商言塵和賀徵都能隱隱約約地聽到對方的斥責。
&ldo;怎麼這麼沒用，不是叫你好好道歉嗎?&rdo;
&ldo;你該不會是故意糊弄我吧?想不給錢?&rdo;
&ldo;白眼狼，當初就不該讓你出生!&rdo;
餘開霽一直低聲回復對面，最後好像是忍無可忍，拔高聲音回復了一句：&ldo;你有本事你來跟他們說!你以為誰想生在你家?不對，你能生孩子嗎?&rdo;
商言塵把銀耳湯喝見底了，擰上瓶蓋，擦擦嘴。
&ldo;你不吃了嗎?&rdo;賀徵看著他碗裡大半的菜和飯。
商言塵搖搖頭。
餘開霽打電話的聲音仍舊時不時傳來，附近的其他人紛紛向他側目。
商言塵忽然站起身，輕呼一聲：&ldo;有蜘蛛!&rdo;
&ldo;又有蜘蛛?&rdo;賀徵也刷地站起來。
商言塵躲到他身後，指了一個方向：&ldo;往那邊跑了。&rdo;
&ldo;已經不見了，&rdo;賀徵拍著他的手背安慰，不悅道，&ldo;這裡怎麼到處都是蜘蛛?沒人整治一下?&rdo;
&ldo;畢竟是大自然的生靈，它們也沒蜇人，沒必要趕盡殺絕。&rdo;商言塵說，&ldo;我們回保姆車吧。&rdo;
賀徵深以為然，叫劉秘書把剩餘的菜飯收拾了，自己先陪商言塵回到保姆車上。
灼熱的目光從腦後射來。
商言塵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餘開霽死氣沉沉的眼神對上。
&ldo;沒、有、蜘、蛛。&rdo;餘開霽嘴唇一開一合，&ldo;你、在、撒、謊。&rdo;
他彎起眼睛，向對方笑起來。
&ldo;走路看路。&rdo;賀徵說。
&ldo;哦。&rdo;商言塵轉回頭。
&ldo;塵塵，&rdo;賀徵關上保姆車們，沉聲說，&ldo;你相信我，我回國後再也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進劇組。&rdo;
&ldo;嗯，&rdo;商言塵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鋪好靠枕，蓋上小毯子，說，&ldo;我睡一會，有點困了。&rdo;
賀徵想說的話都噎在嗓子裡，只留下一句：&ldo;好好休息。&rdo;
商言塵叮囑念念：&ldo;二十分鐘後叫我，我和隋星緯約好了。&rdo;
賀徵的眼神驟然凌厲。
商言塵彷彿沒看到他的黑臉，戴上眼罩，蜷縮在車裡，安心地閉上眼。
&ldo;塵塵，&rdo;賀徵壓低聲音，&ldo;你那麼睡不舒服，可以睡我腿上。&rdo;
商言塵沒有答應，胸口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
他似乎已經睡熟了。
賀徵試著將他摟過來，卻發現他的身體比以往沉，有股力在暗暗排斥自己。
他只能鬆開手，不知所措地坐在商言塵旁邊。
他知道商言塵沒睡著。商言塵說要睡覺，只是不想和他說話。
賀徵眉頭深鎖。
是因為餘開霽。
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
他想再澄清一遍自己和餘開霽絕對沒有聯絡，又怕影響商言塵休息，只能硬生生熬過那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商言塵準時扯下眼罩，打著呵欠，睡眼朦朧地給隋星緯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