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模稜兩可,聽不出來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阮京默吸了一口煙,煙霧進入肺腑,想著自己與沈浪霆在做同一件事,心中竟然泛起一絲快意。
是不是有點太瘋魔了。
他做過很多常人無法理解和認同的行為,比如他像電影裡的男主一樣去偷窺沈浪霆的生活。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親眼目睹過無數次沈浪霆和孟錦辰在一起的畫面,那時候沈浪霆和孟錦辰的關係很好,經常表現出親密的行為。
他嫉妒孟錦辰,羨慕孟錦辰,甚至對孟錦辰產生過恨意和厭惡。
他是商人,之所以把家族企業做的有聲有色,無非擁有著資本家身上典型的壞毛病。
面對金錢和地位,他是利己主義者。
但是在面對私人情感,他是有道德底線的。
他看到沈浪霆和孟錦辰吵架鬧分歧,會暗自竊喜,當兩個人又重歸於好後,他會黯然傷神。無論他心中變換多少情緒,他從未想過做一個第三者去插足沈浪霆的感情。
堅守底線的同時,他又是一個很會把握機會的人,千萬別給他有機可乘的念想,一旦有希望,哪怕非常渺小,他也會像蔓藤一樣一點點將人包圍,永生永世都不會放手。
第二根煙結束。
阮京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好看的眉毛一會兒翹,一會兒緩緩舒展。
沈浪霆輕咳一聲,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男人仍舊沒反應。
沈浪霆嘴角微動,將抽完的菸頭捻滅,突然來了句:「京默哥,你屬什麼的?」
由於太過沉浸,阮京默聽錯了,先是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眸,隨即淡定道:「我是零。」
這次輪到沈浪霆露出詫異的表情。愣了大約三秒鐘,慢慢笑出聲:「沒問你屬性,問你生肖。」
阮京默意識到自己會意錯了,有點尷尬,但不覺得羞恥或者憤怒。他敢於承認自己的屬性,尤其在喜歡的人的面前。稍微整理下情緒,淡定回應:「我和沈總同齡。」
沈浪霆一拍腦門:「對對對,我給忘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阮京默些許意外。
其實沈浪霆只是想拉回他的注意力,隨便找了一個話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隨便聊聊,難道我該問星座?」
「都可以,還有其他方面想了解的嗎?」阮京默的眼神忽然變得很認真,「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
沈浪霆又從煙盒抽出一根煙,沒急著點燃,放在鼻尖嗅嗅,漫不經心道:「我聽阮崢說,三年前你去y國拓展業務,怎麼樣,順利嗎?」
「還算順利,」阮京默點頭,「偶爾回國。」
沈浪霆閉上眼睛,聞著鼻尖的尼古丁味道,依舊用那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說:「去過杜拜嗎?」
阮京默腦海里的警鐘一響,下意識朝沈浪霆看去,定了定神,穩住聲線:「很少。」
「京默哥,我只是隨便問問,」沈浪霆懶懶地撩起眼皮,掃一眼阮京默輕微顫抖的手,接著說句,「你好像有點緊張呢。」
阮京默暗暗吸口氣,側過身體正面看著沈浪霆,下頜微低,聲音沉了幾分:「浪霆,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一刻,阮京默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恐懼又摻雜著一絲期待。
沈浪霆也在看著他,目光深沉銳利,彷彿要把他看穿一般。
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互相試探,無聲博弈,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沉默半晌,沈浪霆別開視線,露出貫有的笑容,一邊笑一邊點菸,「都說了隨便聊聊,我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