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想說的話還沒出口,便聽身邊的女孩脆生生繼續道:“不過真是好巧啊!這裡這麼大,我們居然能一下子就遇到——謝哥哥,一個人太沒意思了,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已經到了舌尖的話語悄悄退回喉嚨裡。
謝尋非:“好。”
這片荒漠裡的魔氣經久不散,無論待在哪兒,心口都像壓了一顆沉甸甸的石頭,叫人連呼吸也不快活。
讓秦蘿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感覺並不會因為漸漸騰空而減少,與之相反,升得越高,身邊縈繞的黑氣居然越濃——
古戰場的半空上也設有結界,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弟子們不可御劍飛行。
每到這時,謝哥哥的魔氣就顯得格外神奇。
自從跟隨斷天子修習,他對魔氣的掌握已經漸漸趨於熟稔,不會再像往常一樣,被橫衝直撞、無法控制的氣息日日夜夜地折磨。
並且魔氣也越來越好用。
純黑色氣體凝聚如實體,將她穩穩當當整個托起,飛到半空中的時候,能感受到呼嘯的風。
秦蘿低頭端詳地上越來越小的圖畫,捏了捏身邊的魔氣,感受到棉花糖一樣的觸感:“謝哥哥,你現在還會因為魔氣覺得不舒服嗎?”
她記得當初在那場七年前的心魔幻境裡,謝哥哥就曾有過一次魔氣紊亂,那時秦蘿陪在他身邊,能看出少年十足難受的模樣。
謝尋非搖頭:“不會。”
真實的答案是“偶爾”。
他拜入蒼梧仙宗不到一年,對於魔氣的操控自是無法做到爐火純青,不過那些都只是小傷小痛,咬咬牙便能過去。他早已習慣,沒必要說出來讓秦蘿擔心。
念及此處,謝尋非眸色微沉。
許是因為這地方魔氣太重,不知為何,他體內的氣息一直在隱隱作痛,彷彿隨時都能衝破禁錮。
“他們關係不錯啊。我還以為謝小道友會是那種兇巴巴的型別。”
水鏡外的觀眾席上,有人嘖嘖感慨:“用魔氣帶人上天,還是這些孩子會玩。”
“奇怪,”另一位長老若有所思,“魔氣與靈力並不相融,謝尋非實力更強,以秦蘿小道友的修為,倘若接觸魔氣,理應覺得難受才對——但她似乎並未有異常。”
正是因為這個理由,不少修士對魔修心存排斥。
修為不高的人接觸魔氣,輕則身感不適,重則被魔氣侵入識海,頭疼欲裂。
可秦蘿就這般直截了當坐在他的魔氣上,居然能自始至終神色如常,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說起來,我也未曾感到過小謝魔氣帶來的不舒服。”
江逢月眸光一動:“比起其他魔修,他的魔氣好像更加……溫和?你說是吧秦止?”
她說著扭頭,瞧見自家道侶木頭一樣的臉。
秦止死死盯著水鏡,神色冷然,劍眉微擰:“是。”
“溫和的魔氣?”
劍宗長老終於從不久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哈哈輕笑幾聲:“魔氣哪能溫和?這玩意兒和劍氣差不多,旁人絕對碰不得。”
“不錯。”
百音門長老亦是道:“我見過不少魔修,魔氣絕不能——”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見水鏡中的秦蘿低下腦袋,跟揉麵團似的,捏了捏一個圓圓滾滾的魔氣球球。
兩位長老同時顫顫巍巍低頭喝茶,再一次喪失言語。
“這樣真不會被魔氣入體嗎?”
當即有人倒吸一口氣:“而且……為何她竟像是十分熟練的樣子?”
更何況魔修個個拽得上天,居然會讓別人拿著魔氣捏球球?這兩個小孩都是怎麼回事???
水鏡外的長老們對此七嘴八舌,荒漠之中,秦蘿卻是